“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
聞言,周圍的三個同伴紛紛湊過來,“你居然有老靳的電話?他之前的電話不是空号了嗎?”
發帶青年嘿嘿一笑,“是梅庭長有,我聽審判庭一哥們說,靳哥前幾天聯系梅庭長來着,我黑進梅庭長的通話記錄找到的。”
“可以啊!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庭長的通話記錄你也敢黑!”
“沒辦法,靳哥反偵查意識太強了,太敏感了,說走了就真的消失了,根本連他的毛都摸不到一根,梅庭長又是個老古闆,明明都接到電話了,還悄悄存上聯系人,就是不聯系,咱們隻能在中間,悄悄努力一點了。”發帶青年嘿嘿一笑,兩個指尖捏出一個小小的距離。
……
靳濯非坐在訓練館,對着訓練場地神遊。
他的侵蝕已經非常嚴重了,洞察者的靈感之力又非常敏感,如果不神遊天外,一天大部分的時間用來發呆,而是将注意力注意到侵蝕上的話,他會瘋的。
但即使侵蝕如此嚴重,靳濯非外溢的靈感之力依然包裹了整個訓練館,世界第一的洞察者,被侵蝕嚴重的狀态下,依然能夠感受到訓練館裡每個人的呼吸,心跳,脈搏,眨眼時睫毛的顫動,每一絲頭發在空中劃過的弧度。
接收處理這樣大量的信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但靳濯非都習慣了,他平時需要感知全國的侵蝕裂隙,此時這點信息量,處理起來就和呼吸一樣簡單。
至于誰的動作做到位了,誰悄悄将腳撐到地上偷懶糊弄,靳濯非更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這也是他不想找領袖的原因。
找領袖和交朋友完全不同,不同于和朋友淺顯的接觸,僅僅隻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心跳,脈搏這些普通的信息。
領袖需要給他調和侵蝕,對方的共鳴之力會侵入他的身體,接觸到他的每一縷靈感之力,這對一個靈感異常靈敏的洞察者來說,無異于是在讓他用舌頭翻來覆去的舔過對方的每一寸皮膚,感受到對方裡裡外外的一切,靳濯非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更何況,他還是世界第一的洞察者,根據靈感之力回饋回來的這翻來覆去裡裡外外的一切,讓他推斷出對方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吃了什麼東西,這一天都做了什麼,簡直就像計算1+1一樣不用思考。
他完全想象不出會有這樣的一個人,自己對他了解到這種程度的同時,居然還不讨厭對方,願意讓他一直做自己的領袖。
而且不止如此,不同于和朋友保持禮貌的社交距離,彼此尊重互不幹涉對方的私人生活,契約了領袖,當然會想要對方學習自己的技能,沒有上限,學的越深入越好,練習的越多越好,使用的越強越好。
靳濯非是一個完美主義強迫症,軍部人稱卷王,對自己的訓練吹毛求疵到極點,他從來沒有帶過學生,也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兵,因為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學生對他來說是納入自己保護範圍的一種責任,他對對方的人生和安全負責,會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完美主義強迫症套到對方身上。
如果看到自己的學生偷懶耍滑,不好好訓練,做不到完美,他必然會幫他們“完美”。
要求對方每天練習,檢查進度,考察對方的學習質量,這些哪有領袖能受的了?
可是讓他控制自己不去要求,那感覺就像一張漂亮的拼圖拼到最後缺了一塊,一道抛物線水流落到水池外面,一根烤腸簽子紮歪了從烤腸邊穿出來,靳濯非一定會抓心撓肝的難受,每每想起都會如鲠在喉。
頂着兩個大黑眼圈,靳濯非雙目無神,看着體操館頂的天花闆,客觀的得出結論,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領袖了,也就隻能是契約一個調和調和侵蝕,然後換一個再契約這樣子。
但一旦契約,契約的終止權利就掌握在領袖手裡,靳濯非如果想頻繁按照自己的想法結束一段契約關系,一旦有一名領袖不願意解除契約,他的處境就會非常的被動,說不定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解除契約。
靳濯非煩躁的撓撓頭發,真的不想找領袖啊!想想都頭疼!
可是一直不契約領袖,侵蝕就無法緩解,就不能繼續做裂隙偵測的工作……
雖然一時任性一走了之,但也不能真的丢下工作不管。
這段時間,也是靳濯非給自己的最後機會,最後一次尋找不用契約領袖對抗侵蝕的辦法,為此,他天天都買SSS級的燈燈果吃,嘗試網上找不到領袖的覺醒者的各種偏方,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