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磨蹭什麼?趕快上床睡覺。”
孫郗把被子掀開,示意丁甯進去。
“我去洗澡……”
丁甯随便找個借口溜走,孫殘花真是畜生,和從來沒碰過女人似的,能活着從他床上爬下來,簡直就是奇迹!
進浴室沒幾分鐘,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幹,幹什麼?”
丁甯吓得聲音都變了。
外邊不吭聲,隻是咚咚咚地敲。
這個畜生肯定不懷好意,先前好幾次要把她拖進浴室未能如願。
欺人太甚!她明明已經完成那麼多無恥的要求,他卻不知滿足。
“孫殘花,你他媽能不能有點人性?”
浴室門突然開了,孫郗磨牙道:“你就有人性了,你讓一個殘疾人爬到隔壁去上廁所嗎?”
“你,你怎麼進來的?”
丁甯握緊拳頭,進入防禦狀态。
“你沒鎖門”
丁甯哭笑不得,她可能累蒙了,竟然真沒鎖門。
“殘疾人了不起?殘疾人也沒見你少欺負人。”
他把她逼到角落,單手掐住她的纖纖細腰,“說說看,我欺負誰了?”
他姿态暧昧,手指不斷加力。
她的腰要被掐斷了。
“孫郗,你别這樣,我隻是你的狗腿子,你沒必要和我調情。”
她看見他的眸色突然就黯淡下去,二話沒說,吻上她的唇。
十幾年了,孫郗依然無法習慣假肢的存在,所以每當獨處時,他才會做真正的自己。
可面對丁甯,或者說,面對除自己之外對他身體了如指掌的人,他抱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他用殘腿踢她的屁股。
“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丁甯心說怕某人獸性大發,表面上卻裝睡不吭聲。
某人沒什麼耐心,直接把她踹到地上。
“你有病啊?”
“上來”,他的語氣不可置否。
“我不習慣和别人一起睡”
“那你和你前夫呢?也分房睡嗎?”
前夫?丁甯突然想起來,她的确有個前夫,不過連面都沒見過。
“你可真是不挑食,你前夫快五十了吧。”
怎麼他的話這麼大醋味。
“年紀大,魅力也大,再說年紀大的會疼人。”
“你到底上不上來?”
丁甯不動,孫郗沒什麼耐心,把空調調低。
“有骨氣,在外邊睡一晚。”
骨氣不敢說有,犟脾氣倒有幾分,大街她都睡過,還怕空調房?
沒多久,丁甯有點後悔自己的無知了,空調房似乎比大街上冷,或者說冷得不一樣,空調的風仿佛能鑽到骨頭裡,咬你的筋。
她偷偷擡起頭看孫郗,他整個人全在被子裡,連鼻孔也沒露,真不怕憋死。
王朝筠講過一個傳聞,有個老婆搞惡作劇,在熟睡的老公被窩放個屁,用被子把他嚴嚴實實捂起來,最後老公中毒身亡。
分不清真的假的。
她倒是很想趁孫郗睡着後偷偷去他被窩排毒氣,或許他也可以自殺。
隻是不知道,平時連打嗝、打哈欠、吧唧嘴、剔牙都不會的男人,會不會放屁。
胡思亂想,醒醒睡睡,天亮時,丁甯渾身骨頭快散架子,眼睛蒙上一層霧,好半天才扶住床沿站起來。
她迷迷糊糊去洗熱水澡,洗完了,身子還是冷的,透心地冷。
見床上的男人睡得正香,她撿起地上的襯衫,又蹑手蹑腳去刷牙。
再睜開眼時,鏡子裡多出個人。
媽呀,啞巴都吓說話了。
“我感冒了,你最好離遠點。”
聽她這麼說,孫郗立馬彈開,比彈簧的彈性還好。
但并沒有走遠,就在旁邊的水池邊刷牙。
丁甯怕他犯渾,故意咳嗽幾聲。
早飯,丁甯毫無食欲,隻要碗素面。
孫郗面前,則是大大小小的碟子擺滿桌,他慢條斯理地品嘗。
兩人剛開始同桌吃飯,後來他嫌棄她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把她趕到沙發去。
丁甯吃不下,面條剌嗓子疼。
可她必須吃點東西來保持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