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望遠鏡飛進孫郗的懷裡,她丢下他,頭也不回走了。
傅霁月說丁甯找不到人急哭了,孫郗頗感意外,他沒拿望遠鏡觀看底下那個女人的狼狽樣,他不在意,也不在清月酒莊。
他隻關心,明天的雲嶺會有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有些事,他連傅霁月也隐瞞了。
兩年前,異國的某個高爾夫球場,孫郗偶遇一位白發老叟,老少兩人傾蓋如故,相約每個月至少打兩次球。
老叟精神矍铄氣度不凡,私底下調查發現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鸠山家族的掌門人鸠山隼人。
忘年之交結成一年後,鸠山隼人把自己的小女兒鸠山惠子介紹給孫郗,鸠山惠子對孫郗頗為欣賞,孫郗對她也有好感,兩人便嘗試交往。
日本街頭親吻之後,他們确定戀愛關系。
在孫郗眼裡,成為鸠山家族的乘龍快婿,對他的人生,他的事業來說,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丁甯到底是不是孫祁安插的人變得不再重要,孫郗利用她掩人耳目,加上傅霁月的胡作非為,他的計劃險中求勝走向開花結果。
另外的方面,鸠山惠子無論從樣貌、學識、教養、家世等方面,全都符合他對未來妻子的标準。
所以,在聖托裡尼島上,傅霁月忙着和狐朋狗友厮混、丁甯窩酒店裡呼呼大睡,同時愛琴海的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孫郗單膝跪地向鸠山惠子求婚,鸠山惠子喜極而泣,點頭如搗蒜。
婚禮将舉辦三場,第一場就定在求婚地聖托裡尼島,第二場定在雲嶺,日期是農曆臘月二十九。
丁甯獨自來到地鐵站,碰到先前送給她和孫郗地鐵票的帥哥,還沒等她開口,他已把入站憑證遞過來,他好奇地問:“你男朋友呢?”
丁甯接過票,淡淡道:“丢了”
帥哥露出潔白的牙齒,“太慘了,出來旅遊還把男朋友弄丢了。”
丁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她沒有男朋友,她是把自己弄丢了。
出口處,孫正提着行李箱走過來。
丁甯認識那隻箱子,在新西蘭買的,用來裝他送給她的禮物,她都不記得裡面有什麼東西,東西在哪裡買的。
孫郗選的禮物,他認為适合她的她都不喜歡,除去一條拖地白長裙。
孫正遞過來一張銀行卡,裡面有三百萬還有她和維納斯的解約合同。
丁甯接過銀行卡和合同,從行李箱裡翻出拖地白長裙,仰起頭問:“條件?”
香煙剛點燃,煙霧就被晚風吹散,孫正趕忙吸上兩口,不忘投來欣賞的目光,和聰明人辦事就是爽快,他也就言簡意赅,“離開雲嶺”
回到雲嶺。
大街小巷為迎接新年做足了準備,連老舊的居民樓也張燈結彩。大仇得報,丁甯早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大早上,她離開出租屋打算買些出行必備品,腿剛邁上摩托車就聽見滴滴滴的汽車鳴笛聲。
冤家路窄,又是韓昊哲。
丁甯上車後,韓昊哲恨鐵不成鋼道:“叫你不聽我的話,傻眼了吧,被孫郗耍了吧?”
“鸠山家族世代為官,在商界和政界很有地位,說他們富可敵國,權勢滔天一點不誇張。”
“傳到這代隻有鸠山惠子一個掌上明珠,怕遭遇綁架暗殺什麼的,從出生那天就秘密養起來,二十五年來隐姓埋名。”
“全天下的男人都想娶她為妻,你說孫瘸子怎麼把這個寶貝挖出來的呢?”
丁甯轉過臉湊近他的耳朵,韓昊哲被她突如其來的溫柔搞得暈頭轉向,忘記被石頭打被拍裸照的糗事,放下所有戒備心,把兩人的距離又拉進些。
“你是羨慕、嫉妒、還是恨呢?”丁甯淡淡道。
她慵懶地倚靠車門上,勾勾手指示意韓昊哲上車,韓昊哲馬上跟丢了魂魄似的,麻溜鑽進來,不忘挽回面子,“小鬼子的女人我才不稀罕!我自小就知道孫瘸子是個老謀深算的人,隻是心疼你呀!為了甩掉你,孫瘸子廢了不少勁兒吧?”
丁甯送給他一個白眼,不服氣道:“就不能是我甩了他嗎?”
韓昊哲輕聲打斷:“好好好,你甩了他,那現在可以考慮我了吧?”
丁甯冷言道:“不考慮。”
韓昊哲仰天長歎:“我到底比孫郗差在哪裡啊!”
丁甯歎了口氣,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給他扔過去一個甜棗:“你比他強多了,你四肢健全。”
随後,兩個人仿佛達成共鳴那般哈哈哈大笑不止。
見丁甯俏的臉紅撲撲的,水汪汪的眼睛能淹死人,韓昊哲情不自禁地吞口水,想去攬她纖細的腰肢終究不太敢,手掌最後落方向盤上,喃喃道:“我要去日本參加一個酒會,可惜沒有女伴,朋友一場,幫個忙呗?”
丁甯斜睨他,不客氣道:“誰和你是朋友?”
韓昊哲有點垂頭喪氣,随口說:“那你有沒有女孩介紹給我,花錢也行。”
聽到錢,丁甯兩眼放光。
早上盧大勇剛剛傳來消息,在泰國某小鎮找到一個叫安蘭的華人女子,四十來歲,雖然照片上的樣子和媽媽不太像,丁甯還是打算親自去看看。
她用手機查了機票,由于天氣原因,飛泰國的航班兩天後才有,而陪韓昊哲參加酒會隻需要一天時間,不耽誤行程,還有錢賺,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