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裡有些遲鈍的感到黑尾鐵朗似乎有一點生氣,他打開燈後關上門,先是握着繪裡的手腕将她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然後松了一口氣。
結果在看到廚房地上的刀之後,臉色瞬間變了。
他擰着眉問到:“這個西瓜刀你本來是打算幹什麼用的?”
繪裡小小聲的說到:“防身用的。”
黑尾鐵朗彎腰将刀撿起,放回架子上,繪裡老老實實的站在牆邊,全靠牆壁支撐着自己才不至于倒下。
女孩本來有些蒼白的臉上彌漫着高燒般的紅暈,雙眼也因為困倦微微泛起水霧,眼眶微紅仿佛剛剛哭過一場一樣。黑尾鐵朗到底不忍心在這個時候訓斥些什麼,隻好拉着繪裡的手臂想讓她先進去。
繪裡的腿本來就發軟,被黑尾鐵朗這麼一拉整個人直接向前栽倒。吓的黑尾鐵朗迅速上前将她接住。
一時之間隻感覺溫香軟玉抱滿懷,他這陣子剛剛開竅,平時三個人一起或者更多人一起的時候還好,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黑尾鐵朗總會感覺有些不自在。
他已經矛盾好幾天了,一邊覺得繪裡算是自己的半個妹妹,現在也不過是把自己當成家人一樣依靠,另一邊一個隐晦的想法卻悄悄的占據了他的心髒,自己為什麼不可以呢,真的成為一家人之後就可以更加正大光明的照顧她了。
繪裡不清楚黑尾鐵朗在想什麼,她現在腦子很混亂,整個人輕飄飄的,手腳酸軟。小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不濟也能把她挪到沙發上。他扶的很穩,繪裡很放心,所以在黑尾鐵朗接過她的瞬間,她直接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黑尾鐵朗在聽到女孩發出微弱卻勻稱的呼吸聲難免有些無語,他歎了一口氣将繪裡打橫抱起,跨過客廳将她放在床上。
看着女孩無知無覺的睡顔,黑尾鐵朗扯過旁邊的棉被就将她裹的嚴嚴實實的。想着醉酒起來大概率會口渴,他還去冰箱裡面取出兩瓶水擰好放在床頭。
黑尾鐵朗拉過一個凳子,在繪裡的床邊坐了一會兒。最終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動作緩慢的移上床鋪,小心翼翼的将被自己裹成毛巾卷一樣的女孩隔着被子抱緊。他低頭埋進女孩的脖頸處,珍惜的蹭了蹭女孩柔嫩的皮膚,閉上眼睛。
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繪裡大概是熱了,有些不适應的動了動。黑尾鐵朗驟然睜開眼睛,在确定繪裡并沒有清醒的時候稍微松了一口氣,有些留戀的坐起來。
他從床鋪上下來,低頭看着女孩乖巧的睡姿喉頭微動,轉身回到客廳的時候看到了桌面上剩了半杯殘酒。他走過去,微微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順着舌尖蔓延到整個口腔。
他放下酒杯輕輕咳了兩聲,忍不住又看向卧室方向,猶豫片刻回到卧室。
女孩依然安靜的睡着,眼下的青色無損她的容貌,睫毛順着呼吸的頻率微微顫動,鼻尖精緻小巧,嘴唇蒼白無色,卻讓人莫名有種想要親吻的沖動。
黑尾鐵朗執起繪裡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最後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女孩的手心,将女孩的手放回原處。他從玄關處找出備用鑰匙,關好燈走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向黑暗處。
到底是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