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能大張旗鼓的破開門或者撬開門鎖了,所以,當他看到窗戶沒關的時候,隻是兩下就輕巧的翻了上來。
雖然來之前就有想過繪裡大概是燒糊塗了才會打錯電話,可是真的看到渾身透露着宛如煮熟的蝦子一般的紅色,甚至已經開始說胡話的繪裡,還是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我可沒有照顧女孩子的經驗啊…”安室透苦惱的撓了兩下臉頰,用體溫槍對着繪裡的腦門biu了一下,“唔…40.3!!!”
要盡快吃藥才行,安室透推了推繪裡,得到繪裡有些含糊的回應:“鑰匙在哪裡,我去買點東西。”
繪裡當時大概是頭痛欲裂的回了一句:“抽屜…”
之後任憑安室透怎麼詢問都沒有再開口,安室透隻好自己開始翻找整個房子的抽屜。
終于,在玄關處的抽屜裡面發現了鑰匙,順利打開房門。
在找鑰匙的過程中大概了解了繪裡家物資的儲存情況——除了一盒沒被人動過的高級點心外,冰櫃裡面隻有各式各樣的牛奶和烈酒。
他略微頭疼的想着,簡直就像隻需要澆水就能通過曬太陽存活的綠色植物一樣。
上一次要不是繪裡替他拖了一段時間,他要不會那麼輕易的逃離現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繪裡也算是幫了他不少忙。雖然找自己來這邊并非她的本意,但是既然來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啊。
安室透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去醫院買了想要的東西。路過超市的時候,挑了幾樣一會兒要用到的東西,順便還買了一點病人的慰問品。
他買完回去之後,繪裡還是沒有任何清醒的迹象。而他在發現測溫槍上面的溫度又高了之後隻能硬着頭皮往繪裡嘴裡塞藥。
藥片化在嘴裡,被主人無意識的吞咽下去:“好苦…”
安室透又試着喂了一點水,找到毛巾包好冰塊放到繪裡的額頭上。
看着女孩的呼吸似乎平穩了一些,他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就要離開的時候卻被抓住了。
大概是因為剛剛拿過冰塊的原因,安室透的手現在稱不上多麼冰涼,卻也不是往常那樣溫暖。
這個溫度對于高燒的人來說剛剛好,繪裡手臂酸軟卻還是努力将他的手放在臉頰旁邊無意識的蹭了兩下。
藥物服下大概要半個小時後才會起作用,因此與安室透不同,繪裡現在大概是要被燒熟了,往日體溫偏低冰涼的手此刻如同一個小火爐一般滾燙,安室透甚至有一種自己的手被灼傷的感覺。
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繪裡根本沒有力氣阻攔,隻能任由他抽離。
似乎察覺到了身邊的人想要離開的意圖,繪裡指尖微微顫動一下,就在安室透以為她要醒過來的時候,她卻隻是輕輕的叫了一聲:“媽媽…”
晶瑩的淚珠從女孩緊閉着的雙眼流出,順着臉頰的方向留下,消失在發絲之中。
安室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己被當成媽媽了啊。
因為過于擔心繪裡的狀況,他隻好和約在晚上見面交換信息的下屬發消息,将時間改為明天。然後就坐在繪裡家的客廳的沙發上,用手機處理一些信息,保持着二十分鐘一次的頻率,給繪裡更換冰塊。
眼看女孩的呼吸逐漸平穩,他走進廚具一應俱全卻沒有使用過的痕迹的廚房,打開自己從超市買的食材的袋子。
他買了能量果凍還有布丁,連鹹梅幹和蜂蜜也沒落下。
在煮了一點白粥後,他開始制作蜂蜜蘿蔔。
就這樣折騰了一會兒後,他将食材放進保溫盒,活動了一下打算下一次換冰塊的時候再測一□□溫。要是有好轉趨勢的話,他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沒想到繪裡就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在他看來繪裡就像自己家不省心的小妹妹一樣。一時沒忍住說教了幾句:“冰櫃裡面還是要備一些食物的吧,隻靠牛奶和烈酒可是活不下去的啊。”
“家裡面要常備一些藥物啊。”他看向繪裡細的仿佛輕輕用力就能折斷的手腕:“要好好吃東西,不然身體是不會好的。”
繪裡頭疼的不行,下意識辯駁到:“隻是最近幾天住在這邊而已,家裡是有藥的。”
安室透:“那吃飯的問題呢?”
繪裡心虛的移開視線,卻因為過于虛弱一時間有些站不穩,險些栽倒,好在及時扶住了牆壁。
安室透臉上帶着不贊同的表情:“要照顧好自己啊,我煮了粥就放在廚房裡,一會兒記得吃。”
看着繪裡已經清醒過來了,自己也不好再過多的停留,于是安室透盯着繪裡吃完藥後就離開了。
繪裡則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勺子撥弄着碗裡的白粥,撐着下巴幽幽歎氣。
她不喜歡白粥啊……
硬撐着喝了半碗之後放下勺子,她繼續躺回床上,打開手機翻看自己和孤爪研磨還有黑尾鐵朗的聊天記錄,打了幾個字後又全部删掉,反反複複。最後幹脆将手機扔到地上,把臉埋進被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