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鐵朗過來的時候,繪裡正在躺在孤爪研磨的腿上用冰毛巾敷眼睛,孤爪研磨則是窩在沙發裡面打遊戲,而洗衣間裡面的洗衣機發出輕微的嗡鳴。
她剛剛把孤爪研磨的衛衣都哭濕了,看着男孩淺色衛衣上面雖然不明顯卻明顯能感知到的痕迹,繪裡久違的對孤爪研磨産生了類似不好意思的情緒。
雖然孤爪研磨說了先放在那裡不要管也沒關系,但是繪裡還是堅持要他換了一件衣服,然後将那件扔進了洗衣機裡面毀屍滅迹。
換完衣服後,孤爪研磨捧着毛巾和冰塊,認真的對繪裡說:“不需要現在就給出答複,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得到的繪裡真實的感情。而不是因為怕失去一個朋友,而選擇在不理智情況下匆忙做出決定。”
繪裡微微低下頭,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的腳面:“嗯…我會慎重考慮的。但是——”
她突然擡起頭,臉頰微紅:“但是,我希望在春高結束後的那個假期,研磨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回來後,我會給出答複的。”
孤爪研磨在她躺到沙發上之後,溫柔的替她整理好敷在眼睛上的冰毛巾,輕聲說道:“那,我就期待着了。”
……
聽到門口傳來響聲,繪裡擡起頭揭開了毛巾的一角:“小黑,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啊。”
黑尾鐵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啊,老爸回來了,稍微聊了一下接下來的升學計劃。你的眼睛怎麼了?”
繪裡将毛巾翻了個面,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剛剛,研磨和我說列夫在合宿結束後,已經能做到連續接起四個球了。我感動極了,一時情難自禁。”
黑尾鐵朗:“拜托,你騙人也請編一個好理由好嗎…那種事情列夫現在還做不到的。”
繪裡歎了一口氣:“聽你這麼說我突然更難過了。”
孤爪研磨遊刃有餘的打着遊戲,還抽空伸出手拍了拍繪裡的肩膀,安慰到:“别介意,慢慢練級總會好起來的。”
黑尾鐵朗聽完也開始頭疼了:“啊,馬上就要開學了,文化祭就在兩周後…昨天和海他們讨論了報個排球觀賞賽的可能性。卻被告知據說我們高一的時候三年級的前輩也試圖這麼做過,結果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繪裡建議到:“要不然搞個咖啡廳呢?”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參加過的為數不多的幾次帝光中學的文化祭,一般來說,表哥他們就會選擇開咖啡廳。當然,無論桃井五月多麼熱心,這些男孩子都會委婉的把她勸到前台,杜絕一切她可以經手食物的可能。
…其實紫原敦也是重點防護對象,一個不注意他就會吃空整個廚房。
黑尾鐵朗摸了摸下巴:“咖啡廳啊…也不是不行,不過總感覺會發生一些意外的狀況呢。”
繪裡想了想排球部的部員們,尤其是單細胞的灰羽列夫,還有一看到女孩子就整個人僵硬石化的山本猛虎:“要不還是算了吧,去年的睡美人聽起來也不錯,小黑被借去扮演王子了嗎?”
黑尾鐵朗幹巴巴的說到:“啊,戲劇社向來是抽簽決定角色的,我并沒有抽到王子的簽。”
孤爪研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出來,身體略微顫抖。
繪裡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小腹:“怎麼了,難不成小黑去年是睡美人嗎?”
黑尾鐵朗想到去年的場景,也笑了出來:“那倒不至于,不過抽到睡美人的是虎。”
繪裡揭開毛巾,從孤爪研磨的腿上坐了起來:“聽起來好恐怖啊。”
她這會兒已經沒有剛剛那種因為哭的時間太長而産生的灼熱脹痛感了,便起身拿出假期作業。還有一周左右就要開學了,繪裡的作業上面幹幹淨淨,想來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的作業本也不逞多讓。
看到繪裡的動作,兩個人都想起了某些慘痛的記憶。就連孤爪研磨都放下了手裡的遊戲機,三個人圍在桌子旁開始寫作業。
……
繪裡本來以為以灰羽列夫的性格,大概率會在開學前一天晚上才想起來作業的事情,結果事實證明這孩子偶爾還是有點危機意識的。他居然提前了兩天找到了繪裡,懇求她幫忙輔導一下作業(其實灰羽列夫是聽到同年級的芝山優生和犬岡走讨論作業還沒完成的時候,猛然醒悟到自己的作業也沒完成,才驚慌失措的找到了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