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好奇地問:【你一般幾點睡?】
顧默說:【你睡了我就睡。】
咖啡隐約覺得這個回答似曾相識,顧默以前好像說過類似的話。
咖啡:【你又跟我開玩笑了!】
顧默卻說:【我沒有開玩笑。】
沒開玩笑?什麼意思?
咖啡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起來,腦子裡有根弦動了動,察覺一絲不妙。
首先,他不是同,其次,他不确定顧默是不是同。
顧默老師……也不像啊?
就算他對自己百依百順、無所不應,但他不像是那個啊……?
如果顧默沒那方面意思,他為什麼時不時說出這種,頗、頗為撩人的話?
咖啡想不通,也不敢問。他是神經大條,但沒有無腦到什麼事都直接問的程度。
咖啡滿腦迷思,最終決定放棄思考:【我去做下日常。】
他今天剛上線,日常的作業任務還沒做。
顧默:【嗯。】
67.
咖啡的日常作業是一場課堂,一場舞會,一場魁地奇,以及消耗150點魔力。
消耗魔力的任務雙排幾場自然就完成了,不用管;舞會要整點才能去,刷新掉。
現在正是半點,魁地奇正在開放,咖啡來到球場邊上,看着空蕩蕩的隊伍,點下邀請顧默。
顧默幾乎秒同意,咻地出現在隊伍裡。
咖啡點擊随機匹配開始遊戲。
魁地奇是3D閃避類小遊戲,閃避越精确,閃避得分越高,越快積累加速條,幫助隊伍加速進球。
咖啡社團活動的時候和顧默組隊打過魁地奇,顧默的戰績極度喪心病狂——全完美閃避!把把滿分mvp!和顧默組隊,咖啡的社團魁地奇從來沒有輸過。
别人在加速道上撞得鼻青臉腫,顧默像開了挂一樣,一次不撞,血條永遠滿格,而且每次都是貼臉完美閃避,閃避分十分十分往上跳,一個人拉起了全隊的加速條。
看看那完美閃避的數量,那是人能打出來的嗎?别人都是七八個完美閃避,多的有十幾個,他直接上五十了。
那是怎樣穩定的網速、冷靜的心态和極限的反應速度!
簡直叫人歎為觀止。
殊不知,顧默一開始相當不适應,魁地奇是他穿進遊戲之後最難以接受的項目。
但當他被迫成為系統操控的人機,身體在幾十米的高空上被迎面飛來的炮彈似的學生撞下掃帚無數次之後,再不适應也要适應。
簡單來說,他被創麻了。
所以每一張圖、每一條路線,什麼時候會有幾個障礙飛過來他都一清二楚。
有時候球場下雨,白霧升騰,視野受阻。
而他在城堡上空時速一百二狂飙掃帚躲避障礙,球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寒風刮過頰邊如刀割,雨滴化作針刺入眼,别人在玩閃避小遊戲,他在百米高空親身體驗極限玩命。
顧默甯願被系統抓去決鬥都不想打球,真心的。
但再怎麼不情願,最後他還是習慣了。
所以說,沒有完美的玩家,隻有倒黴的玩家。
第一次社團魁地奇活動,咖啡和社團玩家們無比震撼:“顧默老師你是人嗎?确定不是什麼神仙下凡?”
顧默遲疑道:“應該還算個人吧?”
他們問:“上帝到底給你關了哪扇窗?”
顧默說:“我的心窗。”
他說得一本正經,全社團都被他笑死了,咖啡是笑得最大聲的一個,顧默的冷幽默是如此讓人猝不及防。
三分鐘魁地奇球賽結束,毫不意外,顧默一共54個完美閃避,咖啡幾乎确定這是整場全部閃避次數了。
68.
返回球場邊,咖啡開麥:“顧默老師牛逼!閃人,去上課!”
魔法史課堂更簡單了,兩人組隊,野排一個路人輕松滿分。
咖啡為了做日常滿城堡地跑,顧默一會兒被他拉到這兒,一會兒被他拉到那兒,還被拉去禁林跑了趟,一整個特種兵行程。
等咖啡終于刷滿龍蛋養成道具,他再度回到寝室。
他将木柴鐵鏟手套往龍蛋的大鍋裡一通亂扔,歎道:“龍寶你要好好長大哇,孵出金卡,不要辜負爸爸媽媽的殷殷期盼。”
說完他發現自己挺傻的,擱這自言自語呢,寝室裡不能組隊,沒有隊伍麥,顧默聽不到。
咖啡剛從禁林隊伍裡出來,忘了這回事。
然而下一刻,顧默的聲音從屏幕中傳出:“不是爸爸媽媽。”
咖啡眨眨眼,震驚地脫口而出:“顧默?顧默你聽得到?我應該沒開麥啊?”
他仔細檢查了一遍遊戲界面各類按鈕,寝室裡确實沒有開麥功能。
“卡bug了?把隊伍麥卡了進來?”咖啡疑道。
顧默的語氣不太穩定:“……好像是。”
如果真的是遊戲bug的話,那麼是不是……
“咖啡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顧默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急切,細聽下還有幾分顫抖。
咖啡:“我聽着呢,聽着呢,你說!”
“救……”
救……救我。
69.
過了數秒之後。
咖啡:“喂?喂喂?顧默你還在說話嗎?”
咖啡:“就什麼?就、救救?”
咖啡:“顧默老師你還在嗎?”
70.
聽着咖啡迷茫且不知所措的聲音,顧默的心一點點沉下去,眼裡的光如流星劃過,又如驟起的微弱燭火,輕輕一晃,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