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岑抓住楚松硯的小腿搭在肩膀上,而後俯身貼近,吻變成了咬,皮膚相貼也變成了更深入的動作。
汗液浸濕了沙發墊。
……..
幾次過後,顧予岑懶懶地靠着沙發,一手拿着手機回信息,另一隻手則自然地搭在楚松硯的肩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着他的頭發。
楚松硯則向後仰着身子,靠住沙發,單手翻找着投屏軟件上導入的電影,準備重新挑選一個播放,但顧予岑會完信息後随便掃了一眼,就開口說:“沒必要特意換片子,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楚松硯瞥他一眼,最終又播放了《走城》。
《走城》的劇本原本在兩年前就已經徹底完成,甚至傳出開始海選主角演員的名聲,但後來陰差陽錯,負責《走城》的導演重病,劇本開拍也成了遙不可及的等待,直到一年後才終于确定開始選角,但或許是因為已經耽誤了一年的時間,這次選角并未按最初決定那般選擇全部角色的演員都要通過海選來尋找,隻為找出與劇本設定最契合的演員。
兩位主角以及幾個重要的配角都直接從演藝圈出道兩年以上的演員中挑選,而張令德便就此被塞入劇組。
說實話,張令德與角色的契合度遠不如顧予岑,所以當敲定演員後做宣傳時,有不少唱衰的聲音,包括那最佳男主角的獎項,也從未有人想過能被他拿到手裡。
且巧合的是,評委裡還有一位與楚松硯拍過對手戲的前輩,兩人在劇組時還被媒體大肆宣傳為難得的忘年交,這也導緻張令德得獎後,網上出現了不少質疑内幕的聲音。
但隻要親眼看過《走城》,就會知道張令德的演技并無可置疑之處。甚至在他與顧予岑演對手戲時,常常會使觀衆産生一種錯覺——
張令德就像是年紀青澀時的顧予岑。
那種演技半張半合的效果,以及顧予岑對他的專門指導,都導緻張令德在《走城》裡完全展現了前所未有的獨特風格。
顧予岑半睜着眼,看着像是有些困,他扭頭朝楚松硯看了一眼,就看見他正盯着屏幕看得認真。
察覺到他的視線,楚松硯向他看過去。
顧予岑不愛看自己演的片子,以前是覺得别扭,現在是單純覺得沒意思。他困得下意識歪着腦袋。
楚松硯朝他伸出手。
顧予岑腦袋又歪了下,就把臉靠了過去,還順便蹭了兩下。
楚松硯輕笑了聲。
顧予岑斜睨着他,問:“笑什麼。”
“小狗。”楚松硯說。
顧予岑想說“你才是狗”,但想想,又覺得算了,沒必要說。
這種話他以前說得還少嗎?
楚松硯不還照樣這麼叫。
顧予岑幹脆把臉全部貼上去,準備讓他托着自己臉,就這麼睡過去。
可他剛壓下去,楚松硯的手就向下一滑。
顧予岑的下巴剛好壓到楚松硯的掌心。
更像狗了。
還是特别愛粘人獻殷勤那種。
顧予岑咬了下楚松硯手掌邊緣,說:“别動。”
“嗯。”楚松硯應了聲。
可顧予岑隻是咬得更深了些,在即将咬破皮膚時,他才松開齒關,将下巴順着手臂的方向挪蹭,壓到楚松硯手腕那道疤痕上。
他咬住疤痕那塊皮膚,但沒用力。
“疼嗎。”顧予岑口齒不清地問。
“不疼。”楚松硯溫聲說。
這種疼痛對于他來說實在太微弱了。
比起咬,反倒像是舔,顧予岑的舌尖抵在疤痕上,癢癢的。
在拍《走城》的時候,劇組裡有個龍套演員手上始終戴着腕表,因為是個無足輕重、甚至隻能拍到個背影的角色,所以根本沒人關注他戴不戴腕表、又為什麼戴腕表。
而顧予岑在他某次摘下腕表時,看見了一直藏在表帶下那道顔色稍淺的皮膚,那塊皮膚上赫然是一道極為醜陋的疤痕。
大部分人好像都喜歡将自己身上的傷疤遮起來,因為那是醜陋的、不堪的。
可楚松硯如今就這麼随意地将它露在外面,哪怕曾經會在手腕上戴珠鍊,也不會刻意讓它老實待在傷疤所在的位置來進行遮掩。
顧予岑松開嘴,擡眼看着楚松硯,此刻他聽不見電影旁白聲,隻能聽見自己說:“你為什麼,不把疤痕遮住呢。”
楚松硯盯他兩秒,才低着聲音問:“是覺得它醜嗎?那我去換個長袖,把它蓋住。”
顧予岑卻抓着他手腕,不讓他走。
楚松硯看着他。
顧予岑陡然說:“我不是覺得醜。”
他隻是想知道,為什麼楚松硯永遠都和大部分人不一樣。
太特殊了。
所以才在每一次楚松硯湊過來的時候,他就整個人都失去了應有的理智。
仿佛變成了被楚松硯操縱的傀儡。
身心都拴在一根細長的線上,而線的尾端則挂在楚松硯的小拇指上。
小拇指稍稍一勾,顧予岑就徹底被操縱。
顧予岑明知道這不行,這不好,他不想重蹈覆轍,可身體的快感和心裡的痛苦都在告訴他,他想要楚松硯。
于是,顧予岑不受控制地說出——
“我幫你把這道疤遮住吧,我知道其實你也不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