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女孩哇的一聲大哭,媽媽指着她的鼻子大罵,周圍人都很默契地散開。
都夏拽了拽郁遠青的袖子,示意他往邊上站點:“算了,就一個蛋糕不值得那麼多錢。”
郁遠青正舉着手上剛拿的宣傳單給都夏遮太陽,很認真地說道:“可我不想你這麼懂事,也不想今天就這麼算了。在這等我。”
不等都夏回答,他就把都夏塞進樹蔭,快步跑到售票處排隊。回來的時候,少年舉着兩張票,迎着陽光奔跑:“走吧!”
那一瞬間,也成為少女心中的太陽。
“算了吧。”都夏把電話夾在肩膀上,正拿着忙着拆快遞,“韓總,署不了名就算了,不要為了我把事情鬧得太大。”
菠蘿傳媒持續發力,撤了不少都夏這邊的熱搜。而許甯居那邊不僅買了好多通稿和營銷号,說都夏是靠勾引郁遠青拿到制作人這一職位,要曝光裡面的黑幕,還在電視台托了關系,提前打好了招呼,凡是韓揚之交過去的帶都夏名字的劇集,通通不給審批,還要求下架。
韓揚之頂着壓力,不肯妥協,《遠方長青》項目的後續幾集就真的被壓了下來。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播出了,節目的熱度和讨論度都在不斷下降。
“韓總,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項目,也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心血,我不希望大家的努力都白費。”菠蘿傳媒的業界影響力大,許甯居的人脈關系廣,而奎參傳媒整個都處在起步階段,和大公司根本沒得比。隻要許甯居下定決心,雪藏這一個項目也不是不能做到。
更何況郁遠青此前陷入各種争議,現在如果有一檔綜藝來全方位展現他,提升他的路人緣,整個反黑的公關都會好做很多。
不管郁遠青走哪條路,都希望他走得更順一點。
算是都制作人的私心。
“而且,我可能不在公司繼續幹了。”都夏把快遞裡的方型絲絨盒子打開,是之前訂做的戒指,做工很精緻,以都夏的眼睛來看,分不出鑽石的好壞。管他天然的還是培育的,名牌設計師的還是高仿店鋪的,總之會發光的玻璃就是好鑽戒。
都夏把戒指舉到吊燈下,眯起一隻眼睛試圖分辨這和郁遠青原版的那枚戒指一不一樣。但人無法判斷自己想象以外的事物,都夏壓根沒見過小熊身體裡的那一枚戒指,連是在小熊的頭上、胳膊上還是腿上都不知道,更别提裡面的戒指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默默祈禱是一模一樣的。
“你要離職?”韓揚之似乎有點意外,不過又立刻表示了理解,“這次的事情是我沒處理好,向你道歉。如果你有更好的機會,随時可以離開,需要我幫忙的話,也随時和我說。”
“我可能考慮去國外工作,瑞典那邊有一家公司,聽說不錯,韓總有了解嗎?”都夏對于跳槽,還是持謹慎态度。要知道,她現在的工作環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在一所宜居的城市,受公司老闆的照顧,享受不錯的福利待遇。如果越跳越差,實在就沒有跳的意義了吧。
“你把名字發給我,回頭我讓人去查一下。”
“好嘞謝謝韓總。”都夏把禮物都在電視機櫃子下藏好,“韓總如果實在覺得心裡過意不去,離職的時候多給我發點獎金就好了。我就不和韓總多聊了,拜拜韓總。”
挂斷電話,都夏給郁遠青發過去一條短信:
——“我在房間等你,有生日驚喜。”
她不喜歡那種欲揚先抑的禮物,也不舍得先扇郁遠青一巴掌再給他甜棗。她就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好讓這份喜悅多持續一段時間。
就像高中時如果郁遠青約她周日出去玩,那她周五就會開始興奮。
郁遠青回到房間,出于對驚喜的尊重,沒有直接刷卡開門,而是敲了敲門。
都夏隻把門打開一條縫,遞給郁遠青一個眼罩:“戴上吧。”
“都制作人真是發達了,一個生日驚喜都準備得這麼隆重,真是苟富貴,不相忘。”郁遠青被都夏牽着,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幾乎快要走到都夏身前,似乎毫不擔憂自己會撞在什麼東西上。
“哪有,我肯定比不過郁大明星啊。原諒我小時候數學學得不好,現在連你卡裡餘額後的零都數不清。”都夏把郁遠青帶到桌子邊坐下,嘴裡開着玩笑,心裡卻浮現起從前的回憶。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有幸見過一個人的真心。
這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奢侈品,耀眼奪目過任意一件珠寶,晶瑩剔透過任何一滴淚滴。
我知道你愛我。
在最貧窮、最困頓的時刻,帶我見過最可愛的蛋糕。
你要知道我最愛你。
在過去、現在、未來的每一刻。
冰涼的觸感環繞在郁遠青的左手中指上,他握着都夏的手去摸那枚戒指:“你知道男生的戒指戴在中指上是什麼含義嗎?”
“我知道。”都夏回答道,“但今天我要賦予它新的含義——這個圈号正好适合你這根手指。湊巧罷了。”
“噢,我也就随口一問。”
都夏把郁遠青傲嬌地轉過去的臉掰正:“當然,還有一個附贈的含義——你是我的了。”
郁遠青剛想再裝裝樣子說晚了,都夏“啵”的一聲就吻在了他的唇上,郁遠青的氣勢瞬間破裂,而都夏勢如破竹,長驅直入:“不準說。”
郁遠青的眼睛被蒙住,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
他感覺到有一點癢,随後有一點麻,有一點按耐不住,正當他漸入佳境的時候,都夏卻突然抽離,隻留給他一片空虛。
他剛想抱怨,都夏就捏了捏他的肩膀:“好啦,摘下眼罩吧,可以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了。”
好吧,他又感覺到許多的甜,甜到把他的心填滿,心裡的小鹿在到處吹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