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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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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绮羅一心嫁定了六公子。

她出門遇盜,是六公子幫忙追回了荷包。

陳绾月在來之前,已經有無可奈何的意思,若是意志還不堅定,尚可挽回,但若是心甘情願誰的話也不相信,那麼攔勸便會是一種仇怨。

就算上上下下的人都冒着不怕關系僵,隻怕韋绮羅後悔的勇氣去奮力,也終究會飛蛾撲火,到最後倒把對方對自己的感情犧牲了。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兩全其美的事。

實際上,最後卻也是不了了之。

皇後擺駕回宮,沒過多久,韋延清遣人來接,陳绾月也自回了秦王府。數日之後,韋绮羅終于如願以償嫁給了六公子。而那位遠在長安的鄭公子,據說快要和崔老爺的二女兒定親了,崔鄭兩家即将喜結連理。

杜杳再一次見到鄭哲林,是在鄭家擺開筵席來請賓客的時候,盧太妃也受到了邀請,隻是因病推辭,杜杳作為譽朝王妃,又調解了本朝公主的一件大事,故鄭家也以貴客的身份邀請杜杳赴宴。

從來長安到現在,她明面上見到鄭哲林已經三次。

這是第四次。

第一次,兩人重逢相認,聊叙兒時記憶。

第二次,鄭哲林請杜杳賞海棠,說起人生志向。

第三次,杜杳告訴鄭哲林嫁人後的二三事,作傷别之語。

今日是第四次,也是難得的機會。她與鄭哲林不會平白見面,這次筵席光明正大,是不可多得拿到布防圖的機會。

隻是在見到鄭哲林之前,崔燈霓先與杜杳叙起了寒溫,畢竟昨日還是嫂嫂與妹妹的關系。而崔與韋家的人見面,這也是最先一次。

崔燈霓道:“大嫂嫂别來無恙?”

杜杳笑了一笑,也并不計較他們崔家的忘恩負義,以禮回道:“一切都好,老太太她們也好,妹妹呢?”

崔燈霓往鄭家正堂牌匾看了一眼,笑道:“還能如何?不比往日在家有老太太慈愛,姊妹玩鬧,如今大了,總要離開父母膝下,快要定了這門婚事。不知大哥哥近來忙嗎?”

一來一去間,杜杳已猜到七八分,這丫頭大抵是知道她最近和鄭哲林走得較近。杜杳揚了揚唇,眼神不由得微有譏諷:“他還是老樣子,若不見人,我找人關心他就是,這都是份内之事。倒是妹妹你,可要矜持些,别還沒進鄭家的門,就把鄭公子的周身都打探得無個餘地,太強勢了反而招人厭。别人厭沒什麼,白弄得妹妹好心被當作驢肝肺。”

崔燈霓笑道:“他若是心安理得,身邊的人也安分,怕我打探什麼?”

杜杳也不再說下去,轉身去席上落座。

過了一會,鄭哲林攜鄭氏族中子弟前來照顧一衆賓客。輪到敬杜杳酒,杜杳端起酒杯,翩然起身,笑道:“祝鄭公子喜得佳人。”

這話是她私語,鄭哲林聽了,果然面色一變,徘徊半晌,餘光觸及周圍貴客的視線,兀自什麼也沒說,隻向杜杳點頭微微一笑,算作回話,畢竟旁人眼中,杜杳是同他說了什麼的。

鄭哲林還要去别的席上敬酒,不想才轉了腳蹤,一杯酒霍然灑下,盡數倒在了身上。他本是周正人,見衣裝亂了,便大為不悅,周圍又滿是要緊客人,同流貴人,方臉上堂然就要顯怒,然擡眼一看,卻是杜杳。

“是我手笨了,還不快帶鄭公子去處理一下?”杜杳謙意道。

鄭哲林登時什麼氣也沒了。

他匆匆朝杜杳點了頭,示意無事,随即告辭衆賓客,疾步往後堂去了。

後面得空,杜杳也借口辭宴歇息,領着秋芳去後堂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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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一陣,六公子因公主的緣故飛黃騰達,威勢愈顯,卻常做些沒臉沒皮的不法之事,要麼把人家的财奪了,要麼毫無顧忌地納妾七八房,絲毫不把皇家儀統和公主放在眼裡。

韋史不滿他,也讓皇後去公主府提醒過公主多次要管管,不能再像以前沒出嫁時那樣的軟性子,又問了她受委屈不曾。

還好說沒受什麼委屈,隻是驸馬人輕狂了些,還有改正的機會。

皇後勸了幾句要盡快磨合,别的也不多言,畢竟路都是韋绮羅自己選的,誰又沒提醒過她?然這時分明知道驸馬是這麼個人,她又還喜歡,再拿出以前怎麼提醒她的來作套磁,不僅于解決無益,又是一種自大的沾沾自喜。

皇後是個體面人,當下也不提以前,隻教了韋绮羅許多夫妻相處之道。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即使皇後心中再氣餒失望,也架不住看她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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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以後,事情少了,陳绾月得閑去寺廟裡上香,随行的人隻有柳嬷嬷三個,還有一班精銳侍衛,這是韋延清從身邊撥過來的人,武藝高強,沉默寡言。

一行人隻有她與柳嬷嬷幾個笑鬧玩耍,這一幹侍衛卻總是面容嚴肅,一刻也不懈怠。若是如此,出來玩兒怎能得趣?不僅不成趣,還成了責任。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風景何其美妙。陳绾月出于好心,見他們常跟自己,才想了幾個法子去逗笑他們以暢快融入大自然,不成想領頭的卻微微有些惱意。

他上前恭敬一拜,申明強調道:“姑娘勿要在意屬下們,保護姑娘,是屬下的職責,也是王爺的命令,不可懈怠。還請姑娘尊重我們的本職。”

陳绾月刷然臉紅,瞠目結舌之下不知如何以對,忽然覺得,這些侍衛大哥待在自己身邊,還真是屈才了,這麼一本正經又恪盡職守,還時刻嚴肅戒備仿若行軍打仗一般的好侍衛,不愧是韋延清麾下的将士。

但現在怎麼說已經是保護她的人了,還要按照韋延清那一套,也太緊張了。

衆人隻聽,那位小姑娘半是羞愧半是嬌縱地說道:“不愛大自然的侍衛,不是好侍衛!”

“……”得,又來了。

侍衛統領嘴角一抽道:“屬下也沒說不愛大自然。”

一群人正笑鬧得開心,腳程輕快,前面忽有一對布衣夫婦以身攔住馬車,嚷嚷着要見陳姑娘。

碧頃掀開簾子一瞧,扭頭禀道:“是以前府裡的王定,另一個倒像是蘇媳婦的家裡人,看樣子這倆過成一家了。”

相府沒了以後,王定就不跟着韋家了,而是領了銀子出府另謀生計。

陳绾月道:“他既以前是韋府的人,當街攔車也許有難言之隐,讓他們過來吧。”

兩名侍衛立身上前,分别站在馬車左右兩邊。待王定二人過來見了禮,陳绾月也掀開轎簾,以面示之。

王定乍見,心裡十分感動,料不到這位陳姑娘竟人前人後一個樣,如今他已不是韋家的人,卻還是待他親切不擺架子。也是了,看來他今日沒來錯,這事告訴這樣一個人,必然會有個公道法。

若是别一個,萬一隻用解法敷衍了事,豈不坑害了長順公主?

王定忙恭敬彎身,自說道:“當日小的走了以後,承蒙老爺關照,得以有充足金數去開張生意,如今市井小民,倒也日子清淡安穩。後來承蘇姐姐介紹,慧秀又跟了我,夫妻和睦。因此小的聽聞長順公主有難,不得不有些盡力作為。”

聽聞這話,陳绾月眉心頓時一跳。

這事不宜當衆說,王定使其妻子上前相告。慧秀細細地告訴出來:“我們住在公主府附近的小巷子裡,當晚聽得府裡傳出鬼哭狼嚎,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我便讓丈夫去看,問門口的小厮,反被亂棍打出,還是後來又有一次,用些錢财打通聯系,聽人說是驸馬爺好飲酒,這也就算了,偏生飲酒後若是不順心動辄就要打人。”

話到此處,陳绾月心中便明白了一半。

慧秀皺眉道:“現如今我們的消息是長順公主還卧榻在床,稱病不見人,再問個什麼卻是一點聲兒也沒有,沒辦法再同姑娘說的更清楚些,因我們心裡憂慮,丈夫曾又多受陛下和王爺關照,顧今日正待去秦王府或是景王府禀知真相,卻先見到了姑娘。”

陳绾月會意,點頭應了下來:“回去後我會告訴王爺,看他如何定奪,再不濟,也還有陛下和皇後娘娘。”

王定二人一齊禮過謙,說回去後會時刻注意情況,随即匆匆告辭。

當日陳绾月回去,便一五一十将事情都轉述給了韋延清,兩人沒哪個是毫不關心的,一同計議了會,韋延清突然面帶怒色,領着一班王府的提劍護衛,也不先去告訴皇帝與皇後,徑自一刻不等地去了公主府拿人。

陳绾月忙吩咐了人去宮中傳話,恐無端鬧得沒個正經,死的死,傷的傷,他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這點她清楚知道,更别說家人一向是韋延清的底線。因此妥當料理好府中事情,帶着碧頃與吉祥兩個也随後跟了過去。

等她到了公主府,驸馬爺已經跪在院子中央,脖頸上架着一把刀瑟瑟發抖。

問了追魚,方知長順公主滿身是傷,皆是人為,見到韋延清後便哭個不住,也不說話,隻是半昏迷半發燒地叫着“哥哥、母親”,除了陪嫁的綠蘿,沒一個關問。

韋延清道:“今時本王不接走妹妹,就隻能你先死一死了。”

陳绾月松了一口氣,若是事情鬧大了,叫旁人看绮羅窘境,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為今最要緊的是先和這六公子家撇清幹系,剩下的理該交由皇帝和皇後兩人定奪。

她上前一看,越發清楚看到驸馬爺臉上的傷,華美的衣裝也灰撲撲的,真好似個豬頭臉,不用問也能知道是韋延清打的。

六公子哭了一陣,恐要殺頭,這時慫了下來,情急之下拼命解釋,試圖轉嫁仇恨,一會說當日是有個陌生的姑娘讓他去配合“盜賊”演一場戲,有賞。這等英雄救美的好事,還有銀子拿,他也就去了。

不想一朝野雞變鳳凰,飛身做驸馬。

然而再問那姑娘是怎麼個樣貌特征,就算他形容了,也很難對照上人,在六公子的描述中,那個人并沒有哪怕一個較為突出的外貌特點。無外乎是“模樣小家碧玉”“眼睛很大,鼻子很翹,嘴唇很亮”。

此人頭腦簡單,問不出來個什麼,當日又沒有别人在,也隻能是吃了那不能溯源的難處。

把這裡一切都處理好後,人也押去了一旁等候皇帝與皇後發落,因着男女有别,即使是哥哥,也得回避,陳绾月獨自進去房中,到韋绮羅床邊坐下,連碧頃兩個也沒帶。

韋绮羅痛哭了一場,哽咽道:“都是我自己選的,你們不必安慰我,隻覺對不住父母親人還有關心我的兄弟姊妹罷了。”

陳绾月做啞然失笑狀,握着韋绮羅的手道:“你要對不住這麼些人,什麼時候能為你自己想一想呢?最重要的是養好傷振作起來。”

韋绮羅無語凝噎,默默流淚。

兩人又說了會話,陳绾月答應她明天再來,又應下待會兒皇帝與皇後來了自己也會在旁,韋绮羅這才安下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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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家上下分别派了人來問,偶然一次,陳绾月碰到了同樣來看視的景王,兩人一面進去,一面有一句沒一句問好。景王似是糾結了一會,還是向陳绾月問道:“最近本王事情多,閑下來才聽人說你姨母去長安了?”

陳绾月一怔,點了點頭,沒說别的。

她一向知道,景王不喜杜杳,常年都是如此,甚至他不尊重,杜杳在韋家下人那裡也沒什麼尊重可言。自己也沒必要上趕着去告訴景王什麼,何況她也不甚清楚。

“可有跟你說什麼時候回來?”

陳绾月笑了笑,道:“姨母沒告訴王爺嗎?若是連王爺也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景王面上微有慚色,倒也不再多問。

後來景王不知從哪裡聽來了消息,說是窦群玉叫鄭老兒子鄭哲林殺了,據說死的不明不白,再後來又有楊伯登不遠萬裡前去為窦群玉報仇雪恨,殺了鄭哲林,事情這才清楚起來。

原來窦群玉出現在長安,是為見一故人,托故人的好意前去赴鄭家宴席,往後花園去轉時正遇見那鄭哲林外衫也不穿,追着一個舉止慌亂的女人跑,面目可憎,手裡還拿着一柄匕首。

鄭府把手森嚴,韋延清的侍衛進不來,一時事情敗露,杜杳沒了辦法,隻得拼命往外面跑,但又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布防圖還是拿不到手,她也完了。

幸而鄭哲林不知出于何種原因,并沒有喊人,大抵是因為如今沒穿衣服的醜态。

窦群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因喝了酒的緣故,視線不合,踢歪了掉進水池裡,無力掙紮,被鄭哲林用腳踩住頭幾近溺死。杜杳看見,忙去救人,窦群玉慌張上了岸,不料鄭哲林與杜杳掙紮間,鄭哲林羞惱之下,揮去匕首一下刺倒了窦群玉。

窦群玉也是個好漢,臨死前抱住鄭哲林的小腿,口吐鮮血地道:“快走快走,告訴凝香,我不能陪她了,讓她找個比我稱意的郎君好好過……”

杜杳恨之不已,忍着痛苦與淚,緊緊懷抱着布防圖趁機逃走。

隻是她又回過頭,痛聲悲切地說了句話:“你是天下百姓的功臣。”

窦群玉眼角餘光,瞥見了布防圖,登時一笑咽氣,隻是他這暢快豪爽的笑,再也沒有力氣出聲,向天地宣告,隻能吞入自己的腹中,終止在隻有自己知道的喉間。

杜杳開始了逃亡。

秋芳被韋延清的侍衛救了,隻是無論如何也尋不着杜杳的蹤迹。

事情流露了個七八分,那鄭家不敢把布防圖挑到明面上說,隻道窦群玉與譽朝景王妃同出一夥,欲要謀殺朝廷重臣,如今一個死了,一個在逃,已派人去緝拿歸案。

韋慎遠先是命兩百親衛去找。

然後是五百。

再後來還不見人,父皇又有意與譽朝求和之中,不肯因小失大,韋慎遠一氣之下,隻言他對這一類輕薄他人性命的軟弱深惡痛絕,親自領兵進入旭朝地盤,孤勇無畏,也不怕他一個騎馬長跑猶如翻牆下坡般的人輕易死在旭朝關卡。

還好一衆親衛不是蓋的,穿林越夜都不在話下,保護得韋慎遠毫發無損……

韋慎遠親衛領隊看到前面那個女子,獨自行于林間道路,臉上衣服上都髒兮兮的,鬓發也亂糟糟,哪還有以前對他們多有關照的景王妃端莊模樣。領頭的眼眶一熱,奔上前去單膝跪下道:“末将來遲!王妃放心,我們把王爺保護得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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