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方洋沛為了聽清她的話,努力将自己的耳朵湊近,徐晨露靠近她的耳朵又說了一遍,離開時偷笑着吹了口氣,成功看到對面那人紅了臉。如法炮制,方洋沛抓過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也傾身下去在她耳邊說話。
“我沒發現什麼問題,我覺得這裡一切正常。”
錦茂是巨峰集團名下的KTV,又由林小楓名單上的某人擔任總經理,在一衆酒店餐飲連鎖店中相當突出,徐晨露決定過來一探究竟。
她的耳朵被吹得一陣酥麻,生理反應下,下意識推開面前的人,“好了,别鬧了,别忘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
明明是她先開始的,也是她最先敗下陣來,方洋沛沒有計較,四處看看這個昏暗狹小的包間,“你打算怎麼做?”
徐晨露挑挑眉,“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我們隻是客人的角色。”
點唱機播完了漫長的前奏,一陣勁爆的鼓點引出歌手厚實而有激情的嗓音,這竟然是一首舞曲。感受到徐晨露投過來的狡黠的目光,方洋沛頓感不妙。
“這麼有律動的一支曲子,怎麼能不跳舞呢?”徐晨露抽走方洋沛放在手裡的話筒,牽着她的手,把她帶到點唱機前空曠的地方。方洋沛縱容她,但自己确實不會跳舞,便笨拙地跟着她的舞步,在那兒漫無目的地蕩起來。
徐晨露跟着節拍有節奏地舞動着,期間又起了小心思,身體扭動着往方洋沛那裡靠,方洋沛往角落裡躲,她就追上去,你追我逃間,方洋沛被她禁锢在桌子前,哪裡也去不了了。
這人臉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其實雙手偷偷地撫弄着徐晨露的腰,感受她跳舞扭動時的輕蹭。
大流氓!徐晨露停止了舞步,趁她不注意,在眼前這人的下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方洋沛疼得呲牙咧嘴,連忙抿住下唇,眼角處擠出一滴淚花。
徐晨露見她疼得都不說話了,以為自己下口太重,也顧不上其它,捧着她的臉,輕聲問:“不會是出血了吧?張開嘴我看看?”舔了舔自己的牙齒,沒有嘗到血腥味,應該不會太嚴重才對啊。
不管她怎麼哄,方洋沛都沒有張開嘴,反而是把嘴唇抿得發白,更顯可憐。
徐晨露見她這樣,都快急哭了,又是輕輕哄她,又是想去查看她的嘴唇,不出意外,幾次伸出去的手都被眼前的人拍開。于是徐晨露漸漸放棄了,頹然站在那兒,不知該做什麼好。
低着頭沮喪的樣子特别可愛。
方洋沛終于忍不住,低低笑起來,徐晨露聽到她的笑聲,最初還有些訝異,最後也明白過來,原本盛着低落情緒的眸子此時染上了怒火,“你又騙我!”徐晨露往方洋沛肩膀打了一下。
但她這下打得很痛,方才咬人很疼也是事實,方洋沛抱住她,“我沒有騙你,真的很痛,隻是确實沒有出血,你看。”方洋沛追着她給她看自己的嘴唇,這次換成了徐晨露滿臉抗拒。
方洋沛知道自己做得過火了,主動拉起她的手撫摸在下嘴唇上,“這上面都留下了你的牙印。”
徐晨露急着反駁她:“哪有那麼誇張。”手指卻真的觸到一個明顯的印子,難怪她疼成那樣。用手指碾住她的下唇,輕輕撫摸着,“這樣還痛嗎?”
手上漸漸濕潤,兩人靠得極近,昏暗的環境、馥郁的香氣刺激着大腦産生多巴胺,徐晨露的眼神逐漸迷離。
“不痛了。”
嘴唇翕動,徐晨露盯着方洋沛說話間露出的紅色水潤,“對不起,我要做什麼你才不會生氣?”
除了眼睛,她的其它器官仿佛不受大腦控制了,她聽到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親一下,說不定能止痛呢……”
沒有猶豫,她上前含住方洋沛的下嘴唇,舌尖輕輕舔過自己留下的咬痕。方洋沛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詫,徐晨露的舔舐給她帶來又痛又癢的微妙感覺,她差一點就想将她推開。
可是嘴唇被充分浸潤後,痛感完全消失了。那首舞曲早就結束了,現在這首歌也播了大半,可還是沒人唱歌。
兩人沉迷唇舌的交纏,無法自拔。
“叩叩叩!”
徐晨露被吓了一跳,犬牙一松,差點又要咬到方洋沛的嘴唇。
KTV的隔音門不知道怎麼設計的,隔得住聲音,敲門聲卻這麼大。門外的人敲過門後,自行推開門走了進來。
包廂裡氛圍很奇怪,歌曲播放着,卻沒人在唱,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客人站在點歌台前,另一個人在皮沙發上正襟危坐。服務員小雅腦中閃回自己剛才的行為,并沒有發現有什麼會惹客人生氣的錯處。
她索性忽略這裡的奇怪,把手上的東西放到茶幾上,“303包廂的方小姐,您訂的三小時套餐包含的小食,已經給到您了。一份薯條,一份雞塊和兩杯冰檸水,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向我們反饋。”
方洋沛點點頭。
小雅如釋重負,趕緊離開這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