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如何,她與攝政王的仇怨總要有個了結。
回到府中,阿竹迎着宋歸年和司寒進了院子。
一邊走還一邊說:“方才我與若微姨娘身邊的侍女閑聊,說是王爺要在京郊建一座生祠呢!”
聞言,司寒一愣,這事不是方才在席間才說出來的嗎,怎麼會傳的如此之快,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就傳進了府中侍女的耳朵裡。
故而司寒多說了一句:“這話無憑無據的,可不能亂說。”
阿竹是個沒心眼的,聽着司寒這麼說,立馬就來勁了,說道:“怎麼能算是無憑無據呢?建生祠這事本就是若微姨娘提的。”
若微?聽到這名字,司寒怔了一下,剛剛在殿上,攝政王明明說是府中道士的建議,怎的轉頭就成了若微姨娘的法子。
隻一瞬間,司寒就反應過來這個若微姨娘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不合常理。
司寒總覺得若微姨娘與王府中道士的關系一定非比尋常。
腳還沒踏進院門,司寒卻聽見背後有人提聲道:“少夫人。”
司寒回頭,見是若微姨娘身邊的那個侍女,之前給她送過衣裳的那個。
這倒是巧了。
司寒心道,真是想到什麼就來什麼。
随即面上帶着笑意,問道:“可是若微姨娘有什麼吩咐?”
那侍女朝司寒見了禮,恭敬道:“姨娘哪裡敢吩咐少夫人,隻是姨娘如今掌家,卻還未見過少夫人,故而才命我來帶個話。”
“若是少夫人有空,還請到姨娘的院子裡一起說說話。”
聞言,司寒心下腹诽,也不知這若微姨娘請她去,心裡是打了什麼主意。
還說與自己沒見過面,難不成那一晚在正堂中,兩人面對着所說的那些話都做不得數了?
司寒是打心底裡不喜歡這位姨娘,不僅是因為她當日被攝政王指給宋歸年做妾室。更是因為這人的做派。
之前在堂上說的那一番話,明擺着她就是個心機深沉,貫會在人面前裝清純天真的人。
但是如今她掌家,現在又派了人來請。若說她回絕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之前阿竹說的那一番話浮現在司寒的腦中。
略一思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瞧瞧。
她倒是想看看,這位若微姨娘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于是,司寒對着那侍女點點頭,柔聲道:“擇日不如撞日,我正好也想去拜會若微姨娘,不知現在姨娘可有空見我?”
那侍女略微福了福身,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姨娘正等着呢。”
不料宋歸年卻在此時拉住她的手腕,幾不可察地對她搖了搖頭,目色中滿是不贊成的意味。
心知宋歸年是擔心若微姨娘會刁難于她,司寒輕輕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示意他沒事。
随後,跟着侍女出了院子。
直到司寒走後,宋歸年才對着阿竹吩咐道:“阿竹,你去若微姨娘的院子外面候着,若是裡面情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立馬回來告訴我。”
“記着,别讓少夫人發覺了。”
阿竹領了命,立時朝着若微姨娘院子的方向去了。
跨進了若微姨娘的院門,清風陣陣,花香隐隐。庭院中一片郁郁蔥蔥,還特意開辟出了幾處花圃,栽種着大片大片的繡球花,一眼望過去,整個院子生機盎然。
這院子的風景是再好不過的,羅列的奇石假山下,池水波紋潋滟。看得出是用心布置過的。
比之宋歸年的院子,何止華麗了一倍。
這些景象被司寒盡收眼底。
看來攝政王對若微姨娘的寵愛,可是空前絕後的了。
這樣華美的院子,這樣好的地段都安排給了她。
侍女在房門停住腳步,對着屋内說道:“姨娘,少夫人到了。”
裡面傳來女子嬌柔的聲音,“快請進來。”
侍女這才為司寒打開了門,待她進去後,複又将門關上,在門外守着了。
若微原本正百無聊賴地在軟榻上扯着花瓣,見司寒進來,立馬迎上去。
不複她們初見那日時的針鋒相對,此時她倒是真像第一次見司寒一般。
“哎呀呀,看看這一水兒的行頭穿在身上,真是标志。”若微眉眼含笑,邊說着邊去拉司寒的手。熱情的倒像是一位關心後輩的長輩。
“不知少夫人對我送的這身衣服可還滿意?”若微眨了眨眼睛,等待着司寒的回答。
不動聲色地撇開若微拉着她的手,司寒道:“這身衣服做工精緻,連繡樣我此前都從未見過,想必是姨娘花了工夫做的。”
“隻是無功不受祿。姨娘忽然送我這樣名貴的衣裳。我一時也不知怎麼報答才好。”
“怎麼能說是無功不受祿呢?”若微不贊同地看着司寒,繼而說道:“你是府裡的少夫人,我如今領着管家的事,為少夫人添置幾身衣衫是再應該不過的事情了。”
看出若微有心同她打啞謎,可惜司寒卻不願意陪她上演這出戲碼,隻是說道:“姨娘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若是姨娘送我這身衣裳,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不如現在說出來。”
若微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帶着司寒在桌邊坐下了。
又親自為司寒斟了一盞茶水,這才緩緩道:“聽說少夫人進府前,是神醫之女,想必醫術一定精湛。”
“少夫人慧眼,我确有一事想請您幫忙。隻是不知少夫人肯不肯幫我。”
司寒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說道:“不如姨娘先說是什麼事情,若是我能幫得上的,必然會幫姨娘。”
“少夫人妙手,不知可有什麼法子,既不傷身子,又可以不讓我懷上王爺的子嗣?”若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