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被支出去了嗎,怎麼還是會出現在這裡……
司寒此時無比希望宋歸年隻是自己的一個幻覺。
然而……
“怎麼?不過幾日不見,夫人就不認識我了?”
宋歸年的語氣中的寒意直沖着司寒而來。
完了,看起來是真的。
司寒往後退了兩步,試圖推開身後的門。
卻被宋歸年一把扯到他面前,兩人瞬間調轉了方向。
司寒決定先發制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剛問完司寒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種話除了暴露自己之外,還能有什麼别的作用嗎?
果然,司寒聽見身前的人嗤笑一聲。
“那夫人覺得,我應該在哪裡?”
宋歸年一步一步靠近,司寒一點一點往後挪着步子。
“夫人是覺得,我應該被若微姨娘支出去?”
司寒猛地擡頭。
這怎麼也知道……
看見司寒臉上的驚愕,宋歸年道:“怎麼,被我說中了?”
司寒決定咬死了不承認。
隻要她不承認,這件事情就根本沒發生!
“我不知道。”司寒道。
可惜宋歸年注定不是一個喜歡循規蹈矩的人。哪能是司寒說了不知道就不追究的人。
“你瞞着我進王府,你知不知道王府裡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着你!”
“你知不知道稍有不慎,你的身份暴露,隻怕是骨灰都留不下!”
司寒被宋歸年驟然擡高的聲音吓了一跳。
想起剛剛過來的路上,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宋歸年提前安排好了。
“你……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司寒弱弱道。
宋歸年卻像是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鎮住了一樣。
“我不是故意要吼你,隻是……”
“你這樣做,風險實在太大,至少也應該提前與我說一聲,我也好在府裡接應。”
“知道了,那這次是我不對,我保證,下一次無論有什麼事情,我都一定先和你說。”司寒彎着眼睛。
心中算盤打的飛快。
這次宋歸年在府内,那找東西的事情也就隻能擱置在一旁,隻能尋下一個機會再來一次。
“那……我就先從密道回去了。”
語罷,司寒轉身就想跑。
“司寒,你知道密道在哪嗎?”宋歸年不疾不徐道。
腳步一頓,司寒停在原地。
還真不知道。
宋歸年繞到司寒面前,從衣袖裡取出一樣東西,遞到司寒面前。
“你來我這裡,是為了找這個?”
司寒瞳孔驟然緊縮。
這信件上,有蓮花紋樣的漆章!
目光錯愕地看着宋歸年,“你……你怎麼會知道……”
宋歸年将信件塞到她手裡,“猜的。”
猜的?!
這話還不如說給三歲幼童去聽,說不定人家還能相信。
“說實話,你怎麼會知道我要找的東西就是這個?”司寒攥緊手裡的信。
“是國師跟我說的。”宋歸年道:“前些日子,我進宮去找陛下,遇見國師,他說你在查你母親的事情,提到了蓮花紋樣的漆章。”
“所以我猜,你今日入府,就是為了找這個。”
“所以……這封信裡,寫了什麼?是和我母親有關的事情嗎……”
司寒此時不想再去探尋,為什麼國師會将這些事情告訴宋歸年,更不想知道他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既然宋歸年自己把它拿出來了,倒也省了她的一番事。
“不能說與你母親有關,國師說,這是師門的印記,所以這隻是與你母親同一師門之人所傳。”
“裡面……應當是沒有與你母親有關的事情。”
師門,又是師門……
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司寒不信一點東西都查不到。
“那你呢,你又是如何能拿到這封信的。”
宋歸年的眼瞳漆黑如墨,司寒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你是不信我,覺得我會是殺害你母親的兇手嗎?”
“沒有!”司寒急忙否認,“比起這些,我更願意相信站在我面前的人。”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
“司寒,難道我比起國師,就這麼不可靠嗎?”宋歸年步步緊逼。
司寒搖了搖頭,“沒有……不是的……”
“我說了我可以幫你,可是你為什麼甯願相信國師,都不願意相信我?”
宋歸年這話說的平靜。
司寒卻能從裡面聽出來一股子莫名的失落。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可是你為什麼不信我呢?”
事到如今,司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她确實是選擇了與國師合作,而不是他。
宋歸年也沒指望能從司寒那裡得到什麼答案。
隻是自顧自道:“這信是之前為我醫治過的一位醫士寄來的。”
“在我很小的時候,他為我看過病。”
“後來府裡有了府醫,他出府雲遊,時不時也會與我通信。”
“大多都是在關心我的身體情況。”
司寒低頭看着手中的信。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她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