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祭禮,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來就成了這幅樣子。”若微姨娘語氣裡滿是嫌棄。
司寒将在祭壇上發生的事情如數告知。
若微冷哼一聲,“沒把這個殺千刀的炸死還真是可惜了。”
“要是讓我去做手腳,必定炸的他連渣子都不剩。”
司寒略想了想這樣的畫面。
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真是好吓人。
不過若微姨娘也就是說說而已。
既然她為陛下效命,凡事也就不能随心所欲。
她再想将攝政王殺死,也不能違背陛下的意願。
也不怪若微姨娘,忍了這麼多年,換做自己,估計也得瘋。
“說吧,接下來怎麼辦。”若微兀自在椅子上坐了,一手搭在桌子上,目光一瞬不眨地看着司寒。
司寒與宋歸年交換了一個眼神。
而後開口道:“原計劃還是不變,這次我以巫醫的身份救回他,想必他對我的信任也能更多一些。”
若微對司寒的話卻不甚贊同,微微蹙起眉道:“去參加祭禮是你提議的,如今他在祭禮上受了重傷,這件事情,你要怎麼圓?”
司寒唇角勾起一個略顯狡黠的笑,“這個就得若微姨娘幫忙了。”
“又讓我去他面前哭訴?”若微一想到這裡就心裡犯惡心,“這法子用一次還行,若是用多了,恐怕他也是不信的。”
宋歸年适時接話道:“姨娘不是身懷有孕嗎?”
若微一愣,顯然連她自己都差點忘記了這事。
“可……這又能有什麼用呢……”
司寒不答反問,“不知若微姨娘可曾見過府裡的那位大師?”
若微面露遲疑,“見是見過,隻是沒說上過幾句話。”
這個答案倒是在司寒的意料之外。
她曾以為,在府中的時候,是若微姨娘和大師共謀要謀害于她。
可是現在若微姨娘已經是自己這邊的人。
沒道理還幫府中的大師隐瞞什麼。
再者而言,看着若微姨娘略顯茫然的臉色……
她應該确實與那位大師不怎麼熟。
可是戲還是要做下去的。
司寒湊到若微身邊,低聲問道:“姨娘可有什麼法子,能讓大師親自來府上一趟?”
若微料想司寒應當是有了什麼計劃,略一思忖一會兒,而後點頭道:“我倒是有法子,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上鈎。”
司寒将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若微聽得一愣一愣的。
目光掃過司寒,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宋歸年。
顯然對這個計劃的接受程度不怎麼好。
“這樣……能行嗎?”若微自己說這話都沒什麼底氣。
“放心,忽悠人這事,我保證做的半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司寒滿臉的勝券在握
這件事情定下來之後,司寒給還癱在床上的攝政王開了藥方,又施了針。
“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就會醒過來。”
若微垂眸看着攝政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緒,“他還真是好命。”
司寒知道一日不除去攝政王,若微姨娘就一日不得寬心,此時也隻得寬慰道:“死多容易,若微姨娘若是想報仇,折磨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話就是說到了若微的心坎上。
若微姨娘擡起頭,“說的不錯。”
司寒和宋歸年用過晚膳之後,若微姨娘才傳來消息,說攝政王已經醒了。
放下筷子,司寒就邁着步子往攝政王房裡去。
宋歸年眼疾手快地扯出她。
怎麼做什麼事情都是風風火火的。
司寒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明所以,“做什麼?”
宋歸年沒放開手,就這樣走到她面前,“你可想好了,今日之事,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萬一攝政王問罪,萬一大師沒有被引過來,萬一若微假孕一事被識破,萬一……”
司寒伸出空着的一隻手,捂住宋歸年喋喋不休的嘴巴。
“哪來那麼多的萬一。”
“要是件件事都要有十成的把握之後再去做,那我們還活不活了?”
宋歸年将司寒的手拉下來,攥在手心裡,眉眼間的擔憂并未因為司寒剛剛的說法而散去分毫。
也是時至今日,他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關心則亂。
司寒也能明白宋歸年的心中所想,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腦袋。
“那我隻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宋歸年薄唇輕啟,問道。
司寒:“若此計當真不成,你也得護我無恙。能做到嗎?”
話音未落,宋歸年已然答應了下來。
司寒笑道:“你看,既然你有把握能把我救出來,那我還怕什麼呢?”
宋歸年能聽懂司寒的未盡之言。
是因為有自己在她的身後,她才能放心大膽地往前走。
就算是和攝政王反目,也要把司寒毫發不損地帶出來。
宋歸年松開緊緊攥着司寒的手。
後者明白他這是想通了,伸手捏了捏宋歸年苦兮兮的臉。
“别皺着一張臉,都不好看了。”
随即轉身離去。
司寒換了一身裝束,在房門口站定。
侍從進去通傳,隔着屋門,司寒都能聽見裡面攝政王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這也難怪,爆炸發生時,攝政王離得最近,不知道吸了多少煙塵進去。
這一醒過來,可不就是咳嗽個不停嘛。
等到侍從為她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