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司寒整個人都炸開了。
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僞君子!
這種時候就應該狠狠教育一番,不然等到後面隻會變本加厲!
司寒正打算開口之時。
破空之聲劃破周圍暧昧的氣氛。
宋歸年眉間驟然一緊。
一把将司寒按在自己懷裡。
堪堪躲過從馬車外射來的箭矢。
一切事情發生的太快。
宋歸年看向釘在馬車上的那隻箭,底下穿了一張紙條。
宋歸年拍了拍司寒的肩,“你在馬車裡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語罷就要跳下去。
司寒連忙扯住他的袖子,微微搖頭,“别去。”
宋歸年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不會有事。”
放這一箭的人似乎并沒有打算要取他們的性命,更沒有要把事情鬧大的意思。
獨獨一支帶着紙條的箭,看起來像是要傳遞什麼信息。
馬車仍在緩緩前進。甚至連車夫都沒有驚動。
司寒聽到宋歸年與車夫簡單交談了幾句之後便沒有聲音。
本想撩開簾幕看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狀。
可又擔心這樣貿然掀開簾子,會給宋歸年添麻煩。
隻得焦心地在馬車裡等着。
司寒湊上前看了看紙條上的内容。
上面密密麻麻寫着小字。
“欽天監司曆劉元命不久矣,你沒時間了……”
這句話在司寒的腦海裡轟然炸開。
毫無疑問,這紙條就是傳遞給自己的。
放箭的人是誰,寫紙條的人又是誰。
她在查母親死因的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隻有宋歸年和國師二人知道。
還有誰……
司寒越想越覺得背後好像有一雙猩紅的雙眼。
就這樣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說不定……說不定他們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司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這人是敵是友暫且不論,就說這種不得不按照對方的設計和安排走下去的感覺,也讓人十分窒息。
人們總說,有些話,見了面說出來,才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像這個紙條一樣。
上面寫着她沒有時間了,到底是一種提醒,還是一種幸災樂禍,司寒都不得而知。
将紙條緊緊攥在手心裡。
宋歸年恰巧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如何?你在外面可有什麼發現?”司寒焦急問道。
宋歸年搖了搖頭,“我在附近搜了一圈,沒見着人影。”
司寒心下一沉,但這其實也在意料之中。
那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就是确信自己一定不會被他們發現。
“沒事。”司寒将手裡的紙條遞給宋歸年,“你看看這個。”
“這是……”宋歸年眉心微動。
“這上面說的是真是假?”
司寒略一思忖道:“我猜,十有八九是真的。”
“雖說不清楚背後之人的目的,但是……”
宋歸年接過她的話,“但是,你一定還是會選擇繼續查下去,對嗎?”
司寒将那紙條撕碎,眉眼間盡是無畏,“沒錯。”
“我管前面有什麼妖魔鬼怪,誰都别想擋我的路。”
宋歸年唇角勾出一縷笑意,“我之前一直以為,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
司寒敏銳地察覺到這人又要開始說一些驚世駭俗的話了。
但這個話題起的還真挺巧的。
其實自己也很好奇啊,到底為什麼宋歸年會喜歡自己。
于是半是警惕,半是好奇地問道:“然後呢,你發現什麼了?”
宋歸年擡起一隻手,輕輕放在司寒腦袋上,毫不客氣地揉了揉。
“後來我發現,我最喜歡的,還是你這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好像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可以被你輕松化解。”
一層薄薄的紅暈不自覺攀上司寒的耳根。
這種雖然有點預料,但是非常直白的情話真是讓人十分不好意思。
于是紅着耳根的司寒使勁搖了搖頭,“不要再摸我的頭發了啊,又弄得一團糟。”
宋歸年順着杆子就上去了,“其實為夫在束發這一道上,也頗有造詣,不如我給夫人展示一番?”
司寒無言以對。
吹吧就,什麼時候束發也成一道了……
還頗有造詣,難道以前在街邊支了個攤子專門給路過的姑娘梳頭?
司寒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個場景真的非常喜感。
宋歸年不明所以。
“夫人覺得這話很好笑?”
“沒有。”
司寒深呼吸努力忍住。
“說——”宋歸年非常幼稚地扯了扯司寒的臉頰。
“哎哎哎。”司寒連忙去拉他的手。
“我嗦我嗦。”
“嗯……”司寒看着眼前的宋歸年還是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