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懷裡的美人,攝政王這才抽出身來與司寒說話。
“至于你,本王姑且再信你一次,看在若微腹中孩子的份上。”
“但若是大師過來看過,說若微腹中不是男胎,後果你自然知道。”
司寒将這話應下。
心中無甚波瀾。
這話自入府以來都不知聽了多少遍了,來來回回就是這一句話。
也沒點新花樣,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出去的時候,宋歸年正皺着眉站在門邊守着。
見司寒出來,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兩人走遠了一些,确保對話不會被屋内之人聽見。
宋歸年急切道:“如何?他怎麼說?”
司寒仰起臉,笑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按照我們計劃的發展。”
宋歸年閉了閉眼,直到聽到司寒親口說沒事,這才敢完全放心。
司寒牽過宋歸年的一隻手,拉着他緩緩往前走。
“我就說是你多慮了,不要去擔心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再說了,你也應該相信我才是。”
方才一直緊繃着神經,此時驟然放松下來,宋歸年隻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許幹澀。
沙啞着聲音道:“隻是……關心則亂。”
“我知道你聰明,也知道你有謀略,可我還是擔心……”
司寒偏着腦袋想了想,若是今日去說這些話的人換成宋歸年,自己估計也是和他一樣的。
踮起腳尖,在宋歸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仰頭在他臉頰側落下一個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吻。
霎時間,眼前人愣在原地。
司寒紅着面頰,“就當是安慰你了。”
“别再提心吊膽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說這話的司寒還不知道自己撩起了多大的火,但是下一刻她就體會到了火勢到底有多兇猛。
宋歸年扣着她的後腦勺,傾身覆了上來。
“唔……”
又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把戲!
比起上一次,這一次司寒的腦袋還能用。
至少她能感覺到自己愈發加快的心跳。
其中一部分來自于宋歸年,另一部分則是……
這地方到底安不安全啊!他們在這裡該不會被人看見吧,萬一看見了怎麼辦,不會被人打小報告告訴攝政王吧……
宋歸年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微微分開。
垂眸,拇指重重撚過司寒的唇角。
啞聲問:“這種時候你還想别的?”
“在想誰?”
一到這種時候,司寒的腦子就不大好使。
暈暈乎乎的司寒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擡起一雙水波潋滟的眸子,“在想會不會被人發現。”
宋歸年輕笑一聲,再度吻了上去,比之前更深。
如他所願,司寒終于不再胡思亂想了,隻是雙手緊緊抓着宋歸年的衣袍。
片刻之後,宋歸年退開,司寒整張臉都泛起了紅暈,連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
“又在亂看什麼?”宋歸年伸出一隻手鉗住司寒的下巴。
“沒有啊。”司寒眼神飄忽不定。
宋歸年失笑。
捏了捏她的臉頰,拉着還沒回過神來的司寒往小院的方向走。
等司寒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是——
“我們剛剛有被發現嗎?”
宋歸年挑了挑眉毛,“夫人是希望被發現還是不被發現?”
這還用說!
司寒瞪大了一雙眼睛,“當然是不能被發現啊。”
“那可不好說。”宋歸年捏了捏司寒的手,“萬一夫人想要早些将我們的關系昭告天下。豈不是要做的人盡皆知?”
“不過是區區府邸裡的人而已,這才隻是第一步。”
司寒在一旁聽的,隻覺得這個人胡編亂造的能力果然是旁人難以企及。
什麼叫昭告天下。
昭告天下這個詞也是你能用的嗎?
難道不是陛下才可以用?
見司寒不說話,宋歸年調笑道:“怎麼了?被我說中了?”
“無聊!”司寒剜了一眼宋歸年,提着裙擺跨過小院的門檻。
也不知這人的臉皮是怎麼長的。厚的不得了。連人盡皆知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裡坐了半晌也不見有人進來。
“人呢?”司寒喃喃道。
該不會真的被發現了吧……
這麼倒黴嗎?
下次果然還是不要在外面做出這樣的事情啊,親的時間略久,風險真的很大!
一把拉開房門,正巧撞進宋歸年的懷裡。
“夫人真是好生熱情,投懷送抱啊。”宋歸年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司寒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立馬退出三丈遠。
不要張嘴就污蔑人啊!
明明之前還在擔心自己的安危,為什麼突然之間的轉變這麼大。
如果他還要堅持這樣說話的話,司寒甯願宋歸年含情脈脈地擔心自己。
看着司寒像一隻受驚了的兔子一樣。
宋歸年知道她在這方面有多害羞。也就不再逗她。
将自己手裡端着的糕點放下,招呼道:“過來吃東西,我不逗你了。”
有東西吃?
司寒剛剛撤離的太快,根本沒有看見進來的宋歸年手裡拿了什麼。
此時将目光挪到桌子上。
一碟一碟樣式精緻的糕點擺在上面。
散發出陣陣獨屬于糕點的香甜。
司寒嗅了嗅,是她熟悉的味道!
心中對糕點的渴望占領高地。
司寒“嗖”的一下竄出來。
宋歸年隻覺得自己看見了她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