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
司寒與宋歸年對視一眼。
心下有了計較。
對着大理寺卿燦然一笑道:“周大人精通玉石,我也很喜歡這一類的東西,今日若有空,周大人便與我講講這玉石如何?”
司寒笑的真誠,一旁的宋歸年也沒有半分不悅的表情。
大理寺卿喜上眉梢。
終于遇到知音了啊。
不僅願意聽他講玉石的事情,還願意和他一起吃飯。
非常值得喜極而泣一番。
大理寺卿迅速點頭答應下來,生怕下一刻宋歸年就要出言阻止。
攬過一邊的侍從就往裡面走,“來來來,你告訴我,還剩下的那一個雅間在哪呢……”
司寒和宋歸年綴在後面,與前面的人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恰好聽不到他們低聲說的話。
宋歸年:“你也覺得那塊玉石有問題?”
司寒:“原本覺得沒什麼,但是他提到這玉石是國師給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身上的這塊玉佩有蓮花紋樣,是來自于母親師門的東西。
“國師說他與我母親曾是同門好友,我總覺得他對這玉佩應當知道些什麼。”
望仙樓的三樓是單獨的雅間,不像一樓二樓那樣,散客來來往往。
但下頭的那些吵嚷聲,談笑聲,還是止不住地往上面撲過來。
司寒擔心宋歸年聽不到,略微掂了掂腳,湊到那人的耳朵邊上。
下一刻,平日裡挺直着背的人彎下腰來,同她靠的很近。
司寒抿了抿唇,接着說:“我想去找一趟國師。”
宋歸年微微點頭,“我陪你去。”
他如墨般的長發随着動作,落了些許在司寒脖頸上。
好像是刻意攀上去一般。
司寒覺得有些癢。
伸出手去摸到宋歸年細軟的發絲。
撚着那一縷到眼前,忽然想起宋歸年之前說他會束發。
想來也是哄人的。
鬼使神差一般,司寒忽而道:“我不梳什麼飛天髻了,若是以後有機會,你幫我绾一個尋常發髻便好。”
宋歸年不知道司寒為何忽然說起這個。
但還是笑着應了,“好,那改日帶你挑一個喜歡的簪子。”
司寒臉頰微微泛紅,“不必。”
“你之前送我的簪子,我一直留着。”
宋歸年想起那是他們分開之前,自己送給司寒的。
“那個寓意不好,下次帶你去挑個更好的。”
前頭的大理寺卿早已進了雅間。
等了半晌也不見人來。
還得點菜啊,真是非常餓。
就這麼一點路走了這麼久,何年何月才能吃上飯。
該不會是跟丢了,找不到位置了?
大理寺卿覺得極有可能。
于是他記下雅間的位置,又順着原路走出去,拐過一個拐角。
恰好撞見司寒和宋歸年挨的極近。
仿佛下一刻兩個人就要親在一起。
“啊!”大理寺卿大叫一聲。
司寒條件反射一般猛地将宋歸年推出去。
後者沒做任何準備,就這樣踉跄着被推到對面的牆壁上。
“周大人,有何貴幹啊?”宋歸年明明是笑着說這話的,大理寺卿卻覺得有點陰冷。
錯覺,一定是錯覺。
大理寺卿眯起眼睛巡視一圈,見無人在意,這才快步走上前。
到宋歸年面前,想低聲說些什麼,但自己和宋歸年的身高差距實在太大。
根本夠不到啊……
大理寺卿招了招手,示意讓宋歸年把頭低下來一點。
宋歸年無動于衷。
大理寺卿心裡焦急。
這孩子怎麼就是這麼犟呢。
隻能自己艱難地掂着腳,時不時還因為支撐不住身軀落下來。
把握着這一起一落的時機,大理寺卿好歹是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出來了。
“宋,宋公子,光天……化日,此舉……實在是……太過輕浮。”
“下官……很有經驗……姑娘家……最厭惡……輕浮之人。”
“若想得……司大人芳心……還是穩重些……為好。”
一長串話說出來,大理寺卿硬生生被累出了一層薄汗。
“周大人放心,我與司大人很好。”宋歸年低頭揚聲道。
大理寺卿不語,目光往司寒那邊一掃。
需不需要我幫你去說和兩句。
宋歸年徑直繞過大理寺卿,朝着司寒那邊走去。
“走吧。”
宋歸年一把攬過司寒的肩,帶着她往前走。
“哎,可是周大人還在……”司寒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
到底說了什麼啊……
大理寺卿被無視得徹徹底底。
難道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吵架?
真是奇怪啊,都這樣了司大人還沒有生氣真是脾氣好。
想當年他追求自家夫人的時候,可是時常挨罵啊。
就這樣回顧了一下往昔,眨眼間那兩人就已經過了拐角。
大理寺卿連忙追上去,“你們等一下下官啊。下官給你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