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蕭翊叫住,“周大人,這十日,你就住在宮内。”
大理寺卿面露難色,“可是……臣夫人那邊……實在是不好交代啊……”
蕭翊臉色一沉,大理寺卿連低頭道:“遵旨。”
兩人的對話并沒有避着司寒。
她想着,陛下到底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說的好聽,是請大理寺卿在宮内暫住,誰知道住的是什麼地方……
萬一住的就是牢房呢……
“司大人,大理寺卿的府邸,你去一趟,向他夫人解釋一番。”蕭翊開口道。
他實在是不能忽視大理寺卿一直朝着司寒使眼色。
眼珠子都快晃出來了。
從殿内退出來,司寒正巧遇到了急匆匆回來的姚公公。
滿頭大汗地小跑過來,連拂塵都打了绺。
姚公公見了她,連忙上前幾步,悄聲道:“怎麼樣,司大人,這周大人的病,與奴才,沒什麼關系吧……”
實在是沒想到,唯一對這件事情上心的人,也隻有姚公公了。
真是……可憐啊,可憐。
“放心吧,周大人已經沒什麼事了,就是天氣熱,暈過去了而已。”
姚公公聞言頻頻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往殿内張望了一下,“陛下身邊離不得人,奴才先進去伺候了。”
姚公公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司寒忽然想到什麼,連忙攔住,“姚公公,我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公可否告知?”
姚公公:“司大人您說。”
“不知今日陛下為何忽然下令,不允許任何官員進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頗有幾分蹊跷,索性問了出來。
不想姚公公卻是滿臉的不解,“這……陛下未曾下過這樣的旨意啊。”
司寒愕然,沒有下過這樣的旨意,怎麼可能?!
難不成是那守衛刻意刁難?
假傳聖旨,是嫌命長嗎?
司寒:“那公公今日為何出宮接我?”
姚公公道:“哎呀,這……哪回不是奴才出宮接的您啊……您看您這話說的……”
真是讓人心寒。
司寒莫名其妙理解了姚公公的未盡之言。
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
那就說明,有人大着膽子假傳聖旨了。
“姚公公,我今日來之前,被宮門外的侍衛攔下了,說陛下今日禁止一切大臣入宮。”
司寒說的嚴肅,姚公公的臉色也跟着一變。
顯然他也是知道,若此事是真的,那這事情的嚴重性有多大。
是以他收起臉上的笑意,鄭重道:“奴才會如實禀告給陛下,必定徹查此事。”
司寒點點頭,心中卻有一絲猜測。
若說今日這事,誰的嫌疑最大,那毫無疑問,自然是國師。
畢竟是他想讓大理寺卿替他背這個黑鍋,那麼他自然是最不希望看到大理寺卿被救出來的那個人。
但隻是猜測,也不知道陛下那邊能不能查出來這一條線索。
好歹是暫時保下了大理寺卿,還有十日,她一定要找出能将國師定罪的證據。
想着姚公公好歹是在宮裡伺候了這麼多年,說不定他知道的事情比自己更多。
于是問道:“姚公公,陛下并不喜歡國師大人,可為何,朝中大臣們,還是如此敬重國師呢?”
古往今來,大臣們往往都是依從着皇帝的喜好,陛下喜好什麼,他們就喜好什麼,陛下不喜歡什麼,他們也就跟着讨厭。
可是國師在這中間的位置,很微妙啊。
“司大人慎言,當今陛下就算是不信鬼神之說,也不能說是不喜歡國師啊。先帝和陛下,其實都還是敬重國師大人的,尤其是先帝。”
“而且……”姚公公壓低了聲音,“自先帝到陛下,國師大人的面貌,可是一點都沒變化啊,難道還不能說明,國師大人通天的本事嗎?”
“據說,隻有神使,才有這樣特殊的恩賜。”
面容沒有變化?!
這怎麼可能!
生老病死,是每一個人都要經曆的事情,現在說國師大人的面貌從未改變過,司寒可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她也不是沒見過國師,那樣年輕的面容,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而且體态看上去也确實是符合他這個年齡。
現在冒出來一句,不老不死,表面上看着似乎确實是這樣。
總覺得裡面有貓膩。
“那這位國師大人,可有兄弟?”司寒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