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點點頭,“沒錯,我非但沒有死在二十歲之前,還好好地嫁了人。”
想起之前姚公公說的,國師喜好雕刻玉石的事情,司寒便将這事問出了口。
周夫人垂眸沉吟片刻,“對,就是玉雕。那件事情之後,陛下還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讓國師大人給他賠禮道歉。那時他送來的,就是一個玉雕,而且還是他親手雕刻的。”
這就對上了!
司寒面露喜色,看來姚公公說的确實不錯。
“怎麼?這東西,對你們很重要?”周夫人察覺到司寒明顯變化的情緒,疑惑道。
司寒站起身,“多謝周夫人,這條線索對我們來說,确實很重要。”
“我們還要去面見國師,便不久留了。夫人保重身體,待我和宋公子查明真相,必定将周大人全須全尾地還給您。”
在去通天台的路上,司寒将自己的猜想講與宋歸年聽。
後者聽罷,也點點頭道:“雖說有些荒謬,但也不誤可能。”
司寒柳眉一豎,“哪裡荒謬了!”國師那一副故作清高的樣子,一看就是在掩蓋他的小人行徑,這樣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奇怪!
“好好好,一點都不荒謬。”宋歸年從善如流地順毛摸。
司寒戳戳他的腰側,“你要一直站在我這一邊,知道嗎?”
宋歸年将那隻在他腰間作亂的手攏進自己掌心,放在頰側蹭了蹭,“我哪次不信你了。”
司寒掙開他的大手,轉而拽上他的耳朵,“萬一我想錯了怎麼辦?”
宋歸年順着她的力道便往她懷裡倒,“若是想錯了,大不了重新再來。”
司寒洩了氣,“哪裡有那麼多重新再來的機會,陛下隻給了我十日。”
宋歸年笑着把玩她腰間的玉佩,“放心,有你夫君在,就有花不完的十日。”
司寒嘟囔,“還以為你可以讓時光倒流。”
宋歸年唇邊洩出一絲輕笑,沒答話。
鼻尖嗅了嗅,霎時從她懷裡坐了起來,留下司寒不明所以,“怎麼了?”
瞧着宋歸年驟然變綠的臉色,司寒忽然想起來被自己遺忘的瓷瓶還在自己身上。
臉色也禁不住變得和他一樣難看。
剛想将那瓷瓶拿出來,宋歸年連忙阻止,“别拿,别拿。”
隔着層衣服也便罷了,好歹是不怎麼明顯,這一下拿出來,又是在馬車這樣封閉的地方,那味道指不定多大,完全受不了。
司寒難以置信,“你為了一個瓷瓶就這樣嫌棄我?!”
這樣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做派是要做給誰看啊!
完全可以想象到等她老了以後這人是個什麼嘴臉。
“我哪敢嫌棄你啊。”宋歸年往司寒那邊靠了一點,也隻有一點。
司寒沒好氣地将那瓷瓶摸出來,扔給宋歸年。
宋歸年連忙伸手去接。
這東西難聞是難聞,這東西要是磕了碰了摔了撒出來了,那才真是要不得。
一聲悶響,瓷瓶穩穩當當落在宋歸年手裡。
他松了口氣,好歹是接住了。
接住的那一瞬間,隻覺得這小小的瓷瓶重逾千斤
再一看,司寒已經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位置,單手撩着簾幕往外看。
隻得暗自認栽,将那瓷瓶放進袖子裡。
這下好了,夫人也沒了。
這次入宮門的時候倒是順利,沒有守衛攔他們。
司寒一邊走,一邊瞧着,好像少了點什麼。
宋歸年趁機貼過來,“發現什麼了?”
司寒不動聲色地拉開一點距離,“發現這裡的守衛似乎換了一批,不是我們之前攔我們的那人。”
宋歸年環視周遭,“确實沒見這幾人。”
沒聽到身旁人的回話,偏頭往身旁一看,哪裡還有司寒的人影。
再一擡頭,司寒在前面走的飛快。
維持着這樣不緊不慢的距離一路到了國師的通天台。
來來往往的侍從,瞧着倒是比平日裡熱鬧不少。
這倒是奇怪,通天台一向是冷冷清清的,除了國師和欽天監的人,幾乎沒有人會來這裡走動,也就是幾個随侍伺候着。
什麼時候有這樣門庭若市的時候了。
司寒随便攔住一個滿臉喜色的小太監,“今日通天台是有什麼喜事嗎?”
那小太監不認得她,隻是道:“國師今日是在發福簽呢。來的人,無論貴賤,都可領一個福簽。”
司寒的目光落在小太監拿着福簽的手上。
這福簽上還刻了字。
“這福簽,都是國師大人親手刻的?”
小太監擺擺手,“那哪能啊,是欽天監的人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