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的縣上永慶大米行的獨女,家境殷實,靠着家裡有幾個臭錢,在書院最是喜歡橫行霸道。
阮良和狄紫苓是杜星身後的跟班,惹了他倆,跟惹杜星無異……溫梨終究不想與她們起沖突。
“哈哈,我也想回書院來着,奈何母父硬要我再休息幾天,近日夫子可提起過我?”
聽見她的話,杜星頓時一哽,大曜男子最是要臉皮,方才那一番調笑已是極不尊重溫梨及她夫郎了,但她卻還恍若未覺的和她們寒暄,還真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了。
不過,這溫梨還真真是窩囊。
“呵,夫子自是十分想念溫同窗了,若是溫同窗身子爽利了,可要早點回去,耽誤學業可就不好了。”
沒辦法,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杜星每逢見她便冷嘲熱諷已是常态,但是現在,她卻不想再和她鬥下去。
誰要和她當情敵?
溫梨盡力忽略她語氣中的陰陽怪氣,“學業自是不敢耽誤的,過幾天就回了,倒是杜小姐,這身子可是有哪裡不爽利?怎麼還來醫館了?”
杜星聞言不禁納悶,往日這家夥可是跟她嗆得有來有回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哼,也對,畢竟成婚收了心……
……不過,終究還是她鬥赢了。
杜星不禁揚起愉悅的笑容,“我拿什麼藥就不勞溫同窗操心了。”
說罷徑直走到櫃台,一旁小厮早已認出了她,将一早包好的藥材遞了上去。
杜星取了藥,轉身就要走,“沒意思,阿良阿苓咱們走吧,可别打擾溫同窗和她新婚夫郎。”
那個阮良從頭到尾都是沉默不語的,倒是這個狄紫苓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那我們可就在書院等着溫同窗了。”說着還邊用一種近乎猥瑣的表情粘在顧清身上。
溫梨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拿過顧清手上的木拐。
顧清稍顯驚詫,仰頭看她,眼底濕紅一片。
看給孩子欺負成什麼樣子了,這簡直就是在她大女人的雷區蹦跶!
“走吧,我們也出去看看爹來沒來。”
溫梨輕聲說着,将兩根木拐并在一起握着,另一隻手作勢要攙扶起他。
那三人已收回視線,杜星還是以一種别扭的姿勢走在最前面,一隻腳就要跨出大門,其次是阮良,狄紫苓落在最後。
……呵,正好。
這醫館不算大,木拐又足夠長。
溫梨拿起拐杖,陡地往前一伸。
“哎喲我!”
隻聽轟然一聲,地上傳來狄紫苓的痛呼聲。
杜星,阮良聽見聲響立刻回頭,就見狄紫苓形容狼狽,龇牙咧嘴的趴在地上。
顧清看着地上的狄紫苓,又看了看溫梨手上的“兇器”震驚片刻,眼底似有微光閃動,竟是忍不住微彎唇瓣。
“哎喲哎喲,這是怎麼了呀?”一旁小厮連忙将人扶起。
狄紫苓咬牙切齒的扶着腰站起身看向罪魁禍首,目光陰冷,“溫梨,你想找死嗎?”
溫梨一臉茫然地看向她,“我……我不是故意的。狄同窗,這可是法治社會,什麼死不死的,這可不興說啊,大不了我給你賠禮道歉。”
說罷将木拐重新擱至一旁,有模有樣的開始彎腰行禮。
“對不起,狄同窗!你可有什麼大礙?不如讓館裡大夫給看看?”
溫梨臉上挂着赤忱的歉意,仿佛剛才真是她的無意之舉一般,連狄紫苓都有些蒙了。
狄紫苓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不過是摔了一跤,疼是疼,但肯定不至于摔出個好歹來。
杜星皺了皺眉,“溫同窗平日裡還是該穩重些,連個木拐都不會拿,怪不得喝醉了酒能跌河裡去呢,這一次兩次還好,誰知下次還有沒有這般好的運氣?你說是不是?”
這話本沒什麼,但配上杜星的語氣,溫梨總覺得有些意味深長。
溫梨一時沉默了下來。
最後還是顧清伸手扯了扯溫梨的衣袖。
“妻主……沒事吧。”
溫梨回神,輕輕搖搖頭,沖對面三人揚起個笑來。
“對不住對不住,我下次會注意的,謝謝同窗們的關心!”
……聽到溫梨回答,杜星嘴角抽了抽。
“哼,我們走!”
狄紫苓扶着腰惡狠狠地瞪了溫梨一眼,嘴唇無聲的吐出三個字。
你等着。
……
溫梨一臉無辜的回頭看向顧清。
“我的三個同窗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