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快速的點點頭。
“那行,那過幾日就去書院吧,有什麼事情及時跟家裡說,身體最重要……”
…………
溫梨最終還是又在家裡待了幾天,跟她前幾日沒差,溫母溫父依舊是什麼都不讓她幹,可溫梨還偏生就是個閑不住的,就喜歡到處溜達,這些天沒少遭溫母溫父念叨。
要真說這日子過的有什麼不同……就是這顧清老是莫名其妙的盯着她瞧,待她發現了,她主動同他搭話,他卻又表現的冷冷清清的。
溫梨傷腦筋的撓撓頭,思考了一番,最終把他這一反常的舉動歸結于那晚的談話。
人心畢竟是肉長的,就算兩人之間沒多少情意,但就這樣直接被對方說出來不認這場妻夫關系,是個人都會傷心的。
但所幸,據她這幾日對顧清的觀察來看,顧清心地良善,想必日後也不會為難她,待她去了書院,兩人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她也總算能卸下一部分擔子。
等到溫梨終于要回書院這天清晨。溫梨和顧清都起了個大早。
溫梨打着哈欠,看着顧清慢條斯理地從衣櫃裡找出她的衣服,再小心的将衣服一件件疊起放進包袱。他做的慢又仔細,像是在做一件精細的活計似的。
這些天,雖兩人氣氛怪異,話也說的少,但顧清仍是兢兢業業的做着一個普通夫郎的本職工作。
原本溫梨還有些懵懵地看着顧清幹活,直到顧清又拿起一件溫梨的小衣,溫梨才終是紅了臉,飛速上前一步将小衣從顧清的手裡奪了過來。
溫梨!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讓未來的皇夫給你疊衣服!
顧清手裡的東西突然被人奪走,眼神忽的黯淡一瞬,他詫異的擡眼,像是有些不解的看向溫梨。
溫梨被吓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顧清看着溫梨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的神情,心中更顯疑惑。
頂着顧清不解的眼神,溫梨輕咳一聲道:“這種小事就不用你來了,我自己來就好……那個顧清啊,你出去看看娘爹醒了沒,她們昨晚還說要送我進城呢……”
顧清垂了眼眸,低低應了聲好,站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過了幾天,顧清的腿已經大好,他年輕,恢複能力強,傷得本也不是很重,現下已經去了拐杖,隻走路還稍顯别扭。
等顧清從外面将門關上,溫梨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她這一條小命啊……
顧清順手關上了門,卻不立即離去,他背微微靠在門上,竟屏息凝神的注意着房内的動靜。
屋内自是一絲動靜也無。
顧清默默的撫摸着自己受傷的這條腿,心裡一片雜亂。
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現下竟憑空生出一絲不舍來。
明知人家對自己無意,明知對方心裡有喜歡的人……但,他難道就有錯嗎?自己才是她的夫郎啊……
顧清怔然地搖搖頭,像是想甩去自己腦中的雜念。
夠了,這樣就夠了,别徒勞惹的人家厭煩。
……
*
溫梨看着牛車上的幾個包袱,一時有些沉默。
家裡東西本就不多,她……這是要将家裡僅剩的東西都帶走嗎?
溫父還在一旁笑着跟她說話:“看,梨兒,你瞧瞧還要帶些啥走?”
溫梨挑開最大的一個包袱,無奈地看着裡面的土砂鍋。
“娘,我是去書院,這鍋就不用帶了吧?”
溫父:“這哪不用帶?這是專門熬藥用的小鍋,萬一你在書院碰上的頭疼腦熱的,就拿這個煮藥,平時也可以燒水來喝。”
溫梨:“我拿這個去書院燒水,那你們在家裡用什麼?”
溫父沖她笑了笑,道:“咱們都身強體壯……”
溫梨又拿起裡面的一小節臘肉。
……這麼少的臘肉,擱以前還不夠給她塞牙縫的呢……
溫父搶着道:“這是你大哥昨兒拿給你的,忘了?這是專門給你補身體的呢。”
溫梨撇了嘴,抱胸道:“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回去,書院根本用不着。”
溫父無奈地看看一旁的溫母。
“這……”
溫梨繼續抱胸。
“你們要是不拿回去,我就不去書院了!”
溫父:“……”
溫母:“……”
顧清:“……”
最終,在溫梨的抗議下,三人總算是坐上了魏大姐的牛車。
溫父扭頭沖門口的顧清叮囑道:“将地裡的菜都澆上水,水該裝的裝滿,可别讓我回來發現你啥事都沒做!”
魏大姐也站在溫家院門口,笑着道:“你們家這顧清你還不清楚,頂頂勤快的一個人呢,你們就放心快些去吧,可别像上次那樣半夜才回來,可讓我好等。”
溫母沖魏珍歉意的笑笑:“我們送完孩子立馬就回,立馬就回。”
溫母說着,也不再耽擱,鞭子往牛屁股上一開,牛車輪骨碌碌地向前走去。
顧清站在院外看着,直到一絲影子也不再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