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屋子是租的還是買的,若是租的還好,若是買的……
這院子就兩間屋子,甚至其中一間還是竈房,這連住三個人都廢勁吧……
若他以後住進來,這哪能擠得下?
顧清看着徐風竹一臉思索的模樣,嘴角微微扯了扯,将小竹籃擱在桌子上,道:“現下還早,這裡離書院也不遠,正好在這裡休憩一會兒梨娘也好回去。”
……好不容易在風裡走了那麼遠的路,結果又被人拉回來的溫梨一聲不吭,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我去給梨娘煎藥,徐公子可以在這裡坐會兒。”
顧清看着溫梨有些不适的狀态适時開口說道。
徐風竹嗯了一聲,走到溫梨身邊輕聲道:“沒事,我來看着溫梨。”
顧清拿藥的動作一頓,眼神微暗的掃了徐風竹一眼,笑了聲:“那就麻煩徐公子了。”
門被輕輕打開又關上,隻發出一絲輕微的響聲。
室内有些昏暗,徐風竹在屋内找了找,終于找到一小節蠟燭,他小心的點上蠟燭,再放到桌上。
徐風竹輕輕推了推伏在桌上假寐的溫梨。
“溫梨,你醒醒啊,這裡這麼冷,你這樣睡,風寒會加重的……”
溫梨動了動,擡眼看着徐風竹。
滿室寂靜,隻剩燭火燃燒的聲音,溫梨就這般直直的看着她。
徐風竹臉頰紅了紅,率先移開了目光。
“你……你為什麼一直看着我啊。”
“徐風竹,你在跟蹤我,還調查我?”
徐風竹猛地一回頭:“你怎麼知道……”
他的話音猛的一停,看着溫梨直視他眼,不知為何瞬間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我那不叫調查你,你好歹也在我們風竹書肆寫書,我關心關心怎麼了?”徐風竹一臉坦蕩的看着她,倒把溫梨給整不會了。
……不是她私自探聽别人隐私還有理了?
顧清站在門外聽着裡面的動靜,握着的手指緊了緊。
原來溫梨還在風竹書肆裡寫書,怎麼從沒和家裡人講過?
屋裡頭的徐風竹話風一轉,有些不好意思問道:“而且你怎麼知道……我調查你?”
溫梨微垂着頭,半晌才認真道:“因為方才在街上,你直接叫出了我夫郎的名字,還說久仰大名。”
徐風竹僵了僵。
還真是大意了……
好一會兒,徐風竹才一臉尴尬的坐了下來。
“哈哈……溫梨,看不出來你豔福還不淺嘛,娶的夫郎那容貌竟都比的上我了。”
溫梨閑着無聊随意擺弄着桌上的茶杯。
其實溫梨與徐風竹并不很熟,兩人在書肆也就說過幾句話,就算是在她還沒穿來時,兩人說話也是不多的,但這人似乎卻格外在意自己……或者說是原身。
可她又不是濫情人,哪能見一個愛一個?
顧清與司鳳之間的事還存在轉機,如果……顧清與司鳳這輩子沒有走到一起,那……溫梨不管是替原主,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都是要為顧清負責的……
想到此處,溫梨不禁老臉一紅,她輕輕咳了一聲,道:“那當然……這十裡八鄉就找不到比我夫郎好要貌美的男子了。”
……
門外的顧清聽到這話,雙頰一紅,下意識退後幾步。
這溫梨……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顧清抓緊手中的藥包,竟是什麼話都沒心思偷聽下去了。
他墨色的眸子盯着關上的門定定的看了看,不過幾息,顧清便腳步略顯倉促的轉身離去。
徐風竹聽得溫梨這句對顧清的贊美,輕輕的撇嘴,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看着溫梨道:“那我怎樣?你覺得我長的怎樣?”
“你長的也好看,隻是沒有我夫郎好看。”溫梨如是說道。
徐風竹不滿的抵着桌子靠近了溫梨,連聲音都帶了絲蠱惑。
“我知道你夫郎好看,我不和他比,你就說說……我與其他男人,誰更好看?”
少年皮膚白皙不帶一絲瑕疵,看着她時長睫微微撲閃,再往下是小巧而精緻的鼻子,然後是暈了口脂嫣紅嘴唇。
溫梨不動聲色的往後靠了靠,盡量保持着一個安全距離。
距離雖安全了,但對着少年這張臉她确實是說不出違心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