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颍瞪着一雙眼睛,又些急促地走上前:“夫妹,你這是……”
來馬家的這條小巷較為泥濘,溫梨小心走過水窪,還不忘轉頭向後叮囑一聲:“小心,這裡的泥很滑。”
顧清抿着唇輕輕點頭。
溫三眼神一亮,驚喜的上前道:“清兒怎麼也來了?”
顧清擡頭看向站在門檻處的溫三。
因着那日的談話,兩人關系不自覺也拉近了幾分,顧清跟着溫梨上前幾步對着溫三笑了笑。
溫梨有些好奇地望向兩人,“你們看起來好像很熟嘛。”
溫三捂着嘴笑了笑,“我們這一家人都住在一個縣裡,偶爾碰着說兩句話不是很正常嘛,要不熟才是奇怪呢。”
溫梨點了點頭,對着顧清輕笑一聲:“這樣正好,剛好你可以和三哥說說話,等會兒我說完了事再來找你。”
顧清點點頭,一縷墨發垂下,他輕輕擡手撫至耳後乖巧的應了聲好。
溫梨放下心來,又笑着向三哥點點頭,随即一把拉過一旁呆站着的馬颍,将她拽着走向角落。
看着溫梨不甚溫柔的動作,顧清愣神的多看了兩人幾秒。
溫三笑着過來拉他:“走,我們去屋裡聊,讓女人們在外頭說事就好,我剛好也有話與你說……”
顧清回神,對上溫三帶笑的嘴角,下意識也跟着彎彎唇,點頭任由着溫三将他拉入屋中。
……
馬颍這間小院在一個較為簡陋巷子的盡頭,屋後就靠着個厚厚的牆壁,若非出大太陽,這兒慣常都是陰涼涼的。
溫梨将馬颍拉到牆角,倒也不怕有人偷聽牆角。
馬颍搓着手,笑的一臉谄媚。
溫梨嗤笑一聲,将懷中的信封掏出,扔至馬颍懷中。
“東街永慶米行,明日拿着這信去找掌櫃的,到那先踏實幹着,之後有什麼事我再知會你。”
馬颍捏着薄薄的信封,有些猶豫道:“這不就是讓我去米行打雜?這賺的錢夠我賠嗎……”
溫梨懶懶的掀開眼皮,本來就因風寒不适而稍顯煩躁,此時變得更加不耐煩起來。
“我那天的話都說給狗聽了?你不想去把信還我。”
溫梨作勢要拿回信封,馬颍連連欸了好幾聲。
“别!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溫梨冷笑着看她,道:“還有心情開玩笑,隻是你和我開開玩笑還行,上次那貴人可不喜歡開玩笑。”
馬颍面上湧上一抹苦澀,本來覺得溫梨是站在她這邊來幫她,隻是現在一看……
怎麼總感覺溫梨與那日的那夥人是一隊的呢……
馬颍這回再也不敢質疑了,攥着手中的“救命稻草”一個勁的點頭。
“到那該怎麼做到時候我自會和你說……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知道,這可是救回你這條手唯一的辦法了。”
馬颍愣了愣。
……怎麼總有一股進了賊窩的感覺?
“怎麼,辦不到?”溫梨捕抓住馬颍一瞬的遲疑。
馬颍立即搖搖頭:“不……”
溫梨歎了口氣,決定給她顆甜棗。
“到那就說你是寫這信的人叫你來的,若是别人問你什麼,你一概就說不知道,讓你幹的也不是什麼壞事,你好好幹,不僅債務不用還,還能再賺上一筆……明年甚至還能和我一起去京城趕考,明白嗎?”
馬颍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蒜,溫梨這才扯出點笑意,隻是大概是真病了,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大部分。
溫梨剛給馬颍解決完燃眉之急,馬颍正是要對溫梨感恩戴德的時候,看到溫梨臉上閃過的一絲不适,馬颍立馬面露關心。
“夫妹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溫梨擺擺手,“昨日吹了點風。”
“哎呀你看這,你今天不舒服直接叫你夫郎替你來一趟不就好了,還省的你親自跑一趟……”
溫梨指尖微微一動,輕擡眼眸,看着馬颍那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臉,目光帶了絲冷意。
“馬颍,我親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
“不……當然不是。”
“那就把你的心思收一收,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在三哥面前是一副什麼樣的德行,我願意幫你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若你還敢在外面亂搞……”
溫梨冷哼一聲,馬颍雙腿一抖,連連搖頭,甚至為了表達自己說話的可靠性,馬颍伸出兩指作發誓狀:“我馬颍這輩子隻會有三兒一個夫郎,我絕對不會辜負他的。”
這話也就是說着騙騙小孩,溫梨也不至于這麼天真,心裡自然對她也不抱什麼期待。
溫轉身朝着溫三顧清所在的屋裡走去,沒多時便将顧清領了出來。
不知道兩個男人在屋子聊了些什麼,出來時顧清有些漫不經心的瞥過馬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