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網球場
幸村精市身披外套,環胸立于場邊。
他沉靜目光隻慢慢掃視,稍有懈怠的隊員便立即加大馬力訓練。
正選們這三天的任務,是完成接發球、體能耐力速度等常規訓練後,再進行車輪戰對賽。
校外是隊友,場内是對手。
而今日交鋒的是一組換乘搭檔,“柳生&丸井VS仁王&桑原”
雙方開局便焦灼難分,你赢一球,我追一球。就算被逼至束手無策,但隻要曾經的搭檔還站在對面球場上,他就決不能輸!
事關‘王牌搭檔’的榮耀,絕不允許你和别人搭檔赢得比賽!
這邊的雙打如漆似膠,頻頻刷新柳蓮二筆記本上的數據。
而在球場外,卻有一道黯然神傷的背影默默注視着前輩們帥氣的激烈對戰。
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怨念,幾乎令人不敢近身。
此人是切原赤也。
他在半決賽中額頭受傷縫了幾針,原本他都自認倒黴地放棄争取第二日的決賽名額。
但峰回路轉,比賽剛好推遲了三天!
可就算延後三天,幸村精市還是不允許他參加高強度訓練。
學長們都這麼努力認真地訓練,就他一個傷患憋屈地練習揮拍和接發球。
前輩們越來越厲害,他卻在止步不前。
照這樣下去,三天後,部長也絕對不會讓他出場!
他猛地扭頭看向幸村精市,“部長……”
一雙碧瞳閃閃,全是對網球和訓練的熱情。
幸村精市:“……”
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家夥。
自見識到切原在半決賽上進化為‘紅眼白發惡魔’模式後,他便反思他們的教育理念是否正确。
切原和藏兔座的對決,幾乎能稱為以暴制暴。
切原雖額頭受傷縫針,但藏兔座下場後直接被救護車送進了醫院。
切原是一個難得的天才,無論是彈跳力、速度、耐力、以及專注度,都出色得令人嫉妒。
但他有一個與天賦相當的缺點,他不夠冷靜。
而他的爆發力,又大多以情緒為主導。甚至,伴随着理智的缺失,惡魔狀态之下,他區别于生活中的單純活潑,竟展現出驚人又殘暴的破壞力。
而他變成這樣,和他們逃不開責任。
切原是立海大的一大殺器,而在發現他情緒亢奮能提升球技後,他們也沒少刺激他。
漸漸地,在一次次爆發獲得鼓勵後,他變本加厲,反過來暗示逼迫自己不斷摧毀理智。
再這樣下去,會毀了他。
幸村精市還沒想明白怎麼訓練他,但再一次被部長拒絕的切原赤也推開人群,沖出了球場。
真田弦一郎蹙眉,“切原?!”
幸村精市淡淡道,“讓他去吧。”
“憤怒與不甘,也是他厚積薄發的力量。”
隻不過,他要好好想想,怎麼合理發揮出他的實力。
一旁的柳蓮二若有所思睜開眼,“精市,你有什麼打算?”
幸村精市直視着前方,夕陽下的瞳孔倒影着球場上不斷追逐的網球:“理智與力量并非是此消彼長的競争者。”
……
切原赤也很傷心。
他被部長放棄了!
他不能再參加全國決賽了!
他惱恨至極,為什麼不避開藏兔座的攻擊,為什麼受傷之後才爆發!為什麼沒有把藏兔座那個雜碎打殘!
切原赤也一腳踹翻垃圾桶。
“為什麼不讓我比賽!!!”
垃圾桶咚咚咚地沿路散落一地垃圾。
剛收拾完衛生的清潔阿姨:“……”
“你這個臭小子!!!”
清潔阿姨舉着掃帚,氣勢洶洶朝切原赤也沖去。
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的切原赤也滿臉歉意,但這不影響他腳底抹油,一邊“對不起”,一邊逃跑。
路上行人也多,清潔阿姨一個中年人,自然沒有青少年的腿腳利索。眼見小兔崽子要拐角消失,清潔大媽氣不過,舉起掃帚就往切原赤也丢去。
匆匆往往的行人前後看看,雖然沒搞懂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體貼地避讓開。
清潔阿姨在多年前的學生時代估計也玩過投擲,此時隔了十幾米遠,目标還在跑,但她的掃帚卻快準狠地砸向切原赤也。
可就在砸中他腦袋之際,一襲黑影如鬼魅閃身,擡手便接住了掃帚。
與此同時,她還反手拽住了切原赤也的衣領。
“那個混蛋?放開我!”
不知名的正義人士一手拿掃把,一手大力拖着他往清潔阿姨那走,“去把垃圾收拾幹淨。”
聞聽這道熟悉的雌雄莫辨之音,還在掙紮的切原赤也一怔,猛地扭過了頭。
來人身着一襲立海大女生校服的長發少女。
她身材高挑,又是窄肩、細腰、長腿。
“你……你是?!”
少女的背影有些悲傷,聲音也細軟了許多,“啊~竟然不認識我?一年前我向幸村君告白,就是拜托你幫我遞的情書,我還請你吃過蛋糕。”
切原赤也:“……”
向部長告白讓他幫忙遞情書的女生太多了,他不記得一年前請他吃過蛋糕的是哪一位?
可他印象中,也沒和這麼高的女生打過交道。
當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部長現在已經心有所屬了。
這位女生既然是立海大的學生,那應該知道才對啊。
他打探道:“我當然記得你,不過我很久沒在學校見過你。”
“我剛從美國當交換生回來,正準備去買99朵玫瑰花,繼續追求幸村君。”
她還要找部長告白……
這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