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過去蛋糕的份上,他得想辦法阻止她。
但他還沒開口,少女已經把掃帚塞他手裡,又将他推向怒目而視的清潔阿姨。
切原赤也心知有愧,乖乖低頭掃地。
不過他也趁機打量少女,她戴着一個大大的墨鏡,隻能看到半張臉。
他隐隐覺得有點熟悉,但不知怎地,切原赤也沒敢仔細觀察,第六感告訴他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少女把他交給清潔阿姨後就轉身,說是去買玫瑰花告白。
切原赤也連忙喊住她,“等等,我請你吃蛋糕。”
少女若有所思,朝他勾唇笑道:“也行,剛好跟着你一起去網球部。”
切原赤也:“……”
不,他沒有要帶她去網球部的意思。
切原赤也動起了腦子,他得找什麼理由支開她?
……
不對勁。
很不對勁。
柳蓮二看着時間。
這都兩個小時了,切原還沒回來。平常再怎麼發脾氣,也不會半點消息沒有。
柳蓮二拿出手機,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切原拒接。
柳蓮二詫異睜開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一邊繼續打,一邊去找幸村精市。
這次鈴聲響了好幾秒,那頭有人接聽。但不是切原赤也的聲音,而是一道伴随着磨刀聲的柔膩陰森女音,“切原赤也在我手上,想要他安全,就讓始亂終棄的幸村精市獨自來見我!”
“?!”
這人是誰?
什麼是始亂終棄的幸村精市?
柳蓮二快速消化信息量,額間冒汗地鎮定問道:“你是誰?你把切原帶去了哪裡?”
她勃然大怒道:“我是誰?這就要問你們幸村部長為什麼收了我的情書還和别人談戀愛!”
“切原被我藏了起來,六點半之前,幸村精市必須獨自登上立谷遊樂場畫着骷髅頭圖案的摩天輪車廂,否則,你們就等着簽收他的屍體。”
“還有,休想報警,得不到幸村精市,我拉着切原赤也一起陪葬也不錯!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
“……”
網球場陷入了詭異的壓抑。
“這會不會是切原的惡作劇?”仁王雅治率先打破沉默。
柳生比呂士撫了撫眼鏡,“這不像他能想出來的玩笑。”
但也不是校内女生敢跟他們開玩笑的程度。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總之很棘手。
幸村精市沉吟片刻,鄭重做下決定:“你們去找切原,我先去立谷遊樂場。”
“不行!”
衆人異口同聲。
這大概是部長極端女粉絲策劃的一場犯罪活動!
但雖然電話裡表明的動機,的确是為了得到幸村部長。
可他們對極端女粉知之甚少,所以十分被動。
而且她既然連‘屍體’、‘陪葬’這種話都能随口說得出來,也不确定她是否會因愛生恨傷害部長!
又是摩天輪,又是高空……
這太危險了。
幸村部長義無反顧起身,風将他的外套吹得獵獵作響,“她是沖着我來的,我的部員我親自去救。”
“部長!”
不愧是我們立海大的部長!
真田弦一郎沉吟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切原被綁架,恐怕對方不止一個人。柳帶人去尋找解救切原,我和幸村去遊樂場,先放松她的警戒。”
隻要把切原找回來,他們便不會處于被動的劣勢。
*
一行人兵分兩路。
柳帶着柳生、丸井、還有桑原沿路去尋找切原被‘綁架’的蛛絲馬迹。
而其中一位清潔大媽提供了十分充足的線索:“我認識這個小子,我辛辛苦苦清理好街道衛生,被他一腳踢翻垃圾桶。”
幾人面色尴尬,連聲賠禮道歉:“……”
清潔大媽擺了擺手,“沒關系,他逃跑的時候被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抓住,壓着他把地掃幹淨了。”
女孩子?
衆人眸光一亮,柳蓮二詢問,“那位女生有什麼特征?”
“長得漂亮,身材也高挑,應該是個大明星或者模特。但她皮膚蒼白,估計很少曬太陽。”
信息雖然充足,但幹擾選項有點多。
柳蓮二排出清潔阿姨的主觀判斷,提取了長得高、皮膚白兩個關鍵内容。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
“女孩子說去買玫瑰花找幸什麼人告白,但那小子說先請她吃蛋糕。”
幾人來到清潔大媽指引的蛋糕店——
服務員姐姐微笑道,“啊,我對他們有印象,看起來是一對關系不錯的姐弟呢。弟弟大氣地請姐姐了很多蛋糕,但後來是姐姐偷偷結賬了。”
“不過也不知道在讨論什麼,原本氛圍不錯,可在弟弟說什麼‘部長有喜歡的人……’之後,姐姐便憤怒地說了一句,‘他是我的!我現在就去拆散他們!’。”
蛋糕店旁邊的小賣部老闆看着報紙:“他們在我店門口吵架來着,少女看起來很難過,還落下了美女之淚。海帶頭少年勸了她好幾次,但都沒勸動,于是就說,‘學姐,放棄吧,你永遠也比不上白醫生。’”
老闆拿着報紙翻了個面,“少女氣得吐血。”
他指了指他們腳下已幹澀的暗紅色血迹,“諾,就吐在那。”
“……”
幾人低頭一看,默默挪開腳。
待幾人取了新的情報繼續往前走時,柳蓮二盯着那灘有螞蟻爬行的血若有所思。
他回頭蹲下,指腹輕蹭地湊至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