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回來了，他帶來了卡爾點名要的老約翰家的水果餡餅。叢生也拿到了餡餅，餡餅的水果氣味很清新，美中不足的就是這餡餅太甜了。她被甜膩得連喝幾口冰水後，一心一意地對着牛排意面發起了進攻。

蝙蝠俠看着這一幕，若有所思。

吃完這頓飯，窗外已經降臨了夜色，卡爾将之前的僞裝帶上，不消一會，他就變成了另一個人，肉眼無法再将現在的他和剛才的他認為是同一個人了。

“酷——”叢生驚歎鼓掌。

另一邊，蝙蝠俠也在叢生不知不覺間把他那副盔甲脫了下來，幾乎在卡爾完成僞裝那一刻他也做好了自己的僞裝。

叢生等了一會，發現無事發生：“？”她指了指自己。

蝙蝠俠僞裝的人物——有着雜亂如草堆的紅發和賊眉鼠眼的面相的男人露出一抹精明的充滿算計的輕笑：“你對這座城市不了解，而且我和卡爾要找的人物非常危險，都曾在這人身上栽過跟頭，所以你今晚留守在這裡。這個地方同樣很重要，畢竟存放了我和卡爾的戰衣，最怕這個地方的那些小賊們在我們離開後進來偷走，你能進來，對我們來說莫過于旱後甘霖。 ”

這一番話出來，說得叢生嘴角翹得快到天上去了，她連忙咳嗽幾聲，壓下嘴角：“那我留在這裡吧。”

卡爾在一旁發出幾聲偷笑。

蝙蝠俠沒管他，得到叢生的答應後就打開門走出去，卡爾緊跟其後，步履輕快。

這座罪惡的城市在夜晚顯露出它無法無天的另一面。

一走到街上，卡爾一把拉住蝙蝠俠的手臂往旁邊跳去，下一秒一輛暴走的摩托車直直碾過他們剛才的位置，撞上堅硬的牆壁才停下來，整個車頭都被撞得稀爛了。

“這很奇怪……”蝙蝠俠迅速調整好狀态，他蹲下身子，合上摩托車底下頭骨都已經被碾爛的年輕人的眼睛，“這是第一次。”他是夢境的主人，夢境受他創造，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行為，

眼下這種情況，不知道是叢生進入産生的意外，還是哪個地方産生了蝙蝠俠不想看到的變異。他剛掌握這種力量，就馬不停蹄把超人拉進夢境。康斯坦丁在他進來之前就警告過他，夢境是人潛意識的體現，在裡面越久就越容易出事，如果他發現夢境出現了意外，必須盡快處理掉超人——“我不管你那九轉十八彎的計劃，現在是最好幹掉超人的機會，我可不認為他有什麼可以洗白的地方！”這是康斯坦丁的原話。

蝙蝠俠和卡爾離開了那個地方，依舊按着定好的目的地走去，轉身前他看了那個摩托車一眼，随後堅定地離開。

……抱歉，康斯坦丁，你和超人相處不多，你無法理解他的轉變對我，對周圍所有人的打擊。對我而言，超人集合了世間的所有美好，也正是他，讓我重燃起更多對這世界的希望，他是指引人類朝着美好的方向的方向标，他樂意如此成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我……甯願他再次醒來，我再去尋找方法，我也不會對他下手。

哥譚的冷風是蝙蝠俠記憶裡的熟悉，他在這冰冷的夜風中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日月，剛出道時的滿腔熱血被友人的離開、搭檔的死去、反複的救與質疑中冷卻，他曾封閉了内心的道口，閉塞了耳與眼，隻是如此地繼續着自己的另一個事業，在痛苦與自問中沉淪。

虛假的銀白色月光灑在緊密倚靠的樓層，隻漏下那一點點的銀線在地面上，昨夜、今夜與明夜，從來都如此。它見證了蝙蝠俠心中第一次與超人相遇的場景，那個剛成為超級英雄的超人莽撞地沖進了蝙蝠俠盤踞的城市，問蝙蝠俠需不需要幫助，也灑在了與蝙蝠俠決意走去不同選擇的超人身上，那時蝙蝠俠隔着監控屏幕注視着這一切。

即使他深知此後的道路将難走，他也不悔那晚的選擇。那輪太陽即将沉入深淵，而蝙蝠俠立意以生命成為拖住太陽的繩索，哪怕他被太陽焚燒殆盡。

倘若能将太陽拉回人間，那把生命獻上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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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蝙蝠的身影一閃而過，他悄無聲息地從正在掃地的工作人員後面路過，他輕易地推開那扇被數十個公安重犯都沒辦法打開的特制門，裡面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器具，甚至連張可以睡覺的床也沒有。

這裡就是小醜的病房。

此刻他并不在房間裡，這是蝙蝠俠已經知道了的。可奇怪的是，以小醜那病态的渴望得到所有人目光的心理，他不可能不特意給蝙蝠俠留點他自以為幽默的提示。

但沒有，蝙蝠俠環顧四周，病房裡幹淨無一物，牆壁光潔如新。他心裡陡然升起更重的危機感，他迅速來到沒有離開的艾薇兒房間，裡面皮膚綠色的女人正哼着歌給她的盆栽澆水。

她毫不意外看見蝙蝠俠出現，也不知道甜心帶着她那腦子有病的男朋友有沒有跑超過兩米？

蝙蝠俠開口說話了：“你知道小醜女去哪裡了嗎？”

“我憑什麼告訴你。”艾薇兒習慣性反駁上一句，而後意識到蝙蝠俠話裡的意思，她真正來了興趣，“我的甜心好厲害！她跑出去了！”她身後的盆栽适時搖擺了一下葉子。

她高興了一會，意識到旁邊還站着個讨人厭的蝙蝠俠。她的盆栽是蝙蝠俠給她的種子，那是世界瀕危物種紅色目錄裡最靠前的植物，她好不容易把這植物給養到了發芽，正在抽條了。要是得罪了蝙蝠俠，那她的小心肝被蝙蝠俠奪走給外面虎視眈眈她寶貝的那些所謂植物學家怎麼辦，那群酒囊飯袋絕對不到一分鐘就把她這些時間的心血給養死！

艾薇兒撇了撇嘴：“好吧，臭男人，離我遠點！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不過她邀請我離開時很興奮，說她的心肝小寶貝準備了一份足以轟動全球的禮物。”

蝙蝠俠皺眉：“但哥譚裡沒有小醜他們。”他拖了這麼久，在小醜越獄的第二天才過來，也是因為在這段時間裡把哥譚翻了個遍，企鵝人和黑面具他們在蝙蝠俠的鐵拳下被反複逼問，差點就要在蝙蝠俠面前上吊以證自己真沒有藏匿小醜。

艾薇兒有些驚訝：“不在哥譚？”她知道那小醜對蝙蝠俠的病态般迷戀，很少在哥譚外面鬧事，隻要蝙蝠俠一日在哥譚，他就一天不出哥譚。

她轉身回去對盆栽哼起了歌，她停下唱歌已經有點久了，她的寶貝兒想繼續聽歌了。艾薇兒擺手：“那我不知道了。趕緊出去，你身上的氣味小心臭到我的寶貝。”

蝙蝠沒能拿到情報，他展開披風，在地面上投下疾駛而過的蝙蝠影子。

過了一會，還在掃地的工作人員旁邊來了個提着個水桶的工作人員，他“嘶”了一聲：“你真有辦法啊，給瀕危物種給毒藤女種，硬是讓毒藤女安靜在牢房裡，哪裡也不去。”

他沖掃地人員比了個大拇指。

這異世界的旅行很有用嘛！回去讓布魯斯也這樣子試試！

僞裝成掃地人員的蝙蝠心事沉沉，他對卡爾的贊揚毫無反應。因為小醜不在哥譚，意味着他已經去到了大都會，他明明來得比任何時候還要早，卻怎麼也找不出小醜得到核彈的渠道。

即使他已經提前埋伏在了這裡，卻被各種意外阻撓，連小醜逃獄，他這個夢境之主也被蒙蔽。

難道真如那惡魔所說，即使是夢境，也逃脫不了命運？

卡爾的聲音将他的注意力拉回來：“嘿！蝙蝠，我們還可以去大都會找到小醜啊！”

他擡起眼，即使是僞裝也沒有阻擋住卡爾綻放讓蝙蝠熟悉的笑容，他充滿了活力，從來不會喪失對一切的最好去向的展望。卡爾繼續說道：“我和叢生發個信息，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們一起去大都會了，有你在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小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