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量不是很好,隻是問廚房裡要了一些果酒,沒想到這果酒的也效果也十分強勁,她眼前出現了兩個沈晝雪。
沈晝雪想着白日說的話,或許有些重了,走着走着就到了晚香居,濃郁的酒香在晚風裡飄散,她醉醺醺的坐在院子裡。
沈晝雪記得醫師說過她體虛,凡事不宜過激過量,于是拿過她的酒杯,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央央,别喝了。”
姜窈眨了眨眼,這樣溫柔的,一定是她的江舟回來接她了,姜窈撲上去向雙臂挂在他的脖頸間,二人的距離隻有半尺,她格外眷戀他懷中的梅花香氣,“不要再丢下我了,你可知道自你渺無音訊後我有多擔心。”
溫香軟玉在懷抱裡小貓一般剮蹭,沈晝雪喉結滾動說着真真假假的話,“難為你了。”
姜窈想起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仰着頭問他,“那張婚書還做不做數,你還會不會娶我?”
男人不答,長時間的沉默裡,借着酒意的姜窈有了兩分清醒,她方才好像問了句蠢話。
緊靠着的男人身體滾燙,姜窈的酒意醒還未徹底醒就覺得自己要被燒到,她剛想松開他卻聽到他說,“央央情深義重不做假,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自然會娶你。”
這句話是真話,他有納她為妾的想法,正妻的位置他并無合意的人選,但就是覺着以她的身份在那個位置上面不合适。
等到時間說些軟話,情分一到,她為自己一路辛苦趕來,肯定也會為自己妥協。
“你是江舟嗎?你是江舟的話,我就嫁給你。”姜窈聲音裡帶了絲絲輕快。
“我是。”沈晝雪哄着這個小醉鬼。
姜窈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他承認了是江舟,他說婚書還作數,醉意朦胧卻格外開心,這是半年以來唯二的好消息。
沈晝雪眼底暗色濃郁,在他抱着自己走進卧室的時候,她像是知道會發生什麼,隐隐的期待和懼怕交雜。
“可以嗎?”身體被放在柔軟的床榻上,使不上什麼力氣。
姜窈乖乖點了點頭,迷茫的視線之内,此刻他問自己時格外像江舟,對着這麼一張臉,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欺身而上動作有些生疏的探索着,指尖在細膩如羊脂白玉的肌膚上滑過,到肩膀時摸到坎坷不平的紋路,煽風點火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随口問了一句,“這裡的傷痕是怎麼弄的。”
“路上不小心被劃傷了,很難看吧。”
姜窈沒有用傷口博取憐愛的念頭,她身上的傷疤是她自己勇氣與骨氣的嘉獎,況且他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若是知曉自己一路走來的艱辛說不定會愧疚難當,沒有必要告訴他真相。
“不難看。”
話是違心的,其實真的很難看,如同一條粗略的針腳線條,蜿蜒又可怖。
但他并沒那麼抗拒,興許是知道她這一路走來并不容易,沈晝雪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傷疤,用一貫的手法來哄她,緩解她的緊張,打開她的身/體。
姜窈感受到他的動作,身子不由得激動的發顫,她記得自己有一次手被燙傷,他也是這般,在傷口處輕柔的親吻。
她聲音裡有一絲不易察覺到的顫抖,“江郎,你可有想起些什麼?”
“并無。”
洶湧的浪潮退去,一時間姜窈能聽清楚自己内心的失落,她看着他的眉眼,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沒關系,他就是江舟,這就夠了。
衣服層層疊疊的剝落,最後一件小衣落下時姜窈終于露了怯,“把燭火吹熄了好嗎?”
“害羞了?”
姜窈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不作聲,柔順的黑發随着微微起伏的點頭在胸膛上帶起陣陣癢意。
沈晝雪啞然失笑又格外縱容,随手撈過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起身将燭火熄滅。
之後借着月色重新回到床榻上面,朦胧的光線透過窗子灑下來照在她身上,讓他莫名的想到了那天夜晚在山洞裡的情景,周身的事物不同,人依舊。
沈晝雪将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吻了吻她的唇,等她氣喘籲籲時才緩緩停下。
沈晝雪摸了摸她的臉頰似是安撫,另一處的動作與之截然相反,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江郎…”
沈晝雪在聽到江郎兩個字時,原本起的三分憐惜轉瞬被壓制下去他動作發/狠。
“叫我沈郎。”
“沈郎,沈郎。”
本以為這樣喚他,他就能放過自己,誰知變本加厲,姜窈再也堅持不住的暈了過去。
第二日,姜窈全身酸痛的醒來,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男人當真是不解一點風情,“現在什麼時辰了?”
橙黃端來洗漱水回了她的話,“卯時。”
她既然睡了這麼久,姜窈一陣懊惱,“怎麼不把我叫醒?”
伺候她的小丫鬟偷偷的笑着,“昨日房裡可是叫了三次水,大人體恤姑娘辛苦了,特意吩咐了不讓奴婢們驚擾姑娘。”
姜窈又羞又惱這些人拿自己來開涮,隻是一時之間不好發作,隻好将她們都打發出去了。
她洗漱完剛想讓橙黃去小廚房拿些吃食,桃兒就端來了一碗黑漆漆的藥湯進來了。
“姑娘,大人吩咐了要讓您喝下。”
姜窈覺得全身的血液冰凍凝結,她昨天明明在他身上看到了江舟的影子,并且不可救藥地随着他沉淪下去,可今日醒來殘酷的現實猶如刀子插在她的肺腑,他還是沒有記起自己。
“避子湯嗎?”
桃兒低頭不答隻是說着,“大人也是為了姑娘着想,大人說等晚些時候會過來向姑娘解釋。”
她也不想與一個小丫頭為難,接過藥一飲而盡。
姜窈喝過許多的藥,卻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苦,苦的她眼淚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