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飛到空的肩頭,“就說你想要怎樣吧!”
雖然知道名為溫迪的吟遊詩人不是個什麼靠譜的家夥,但空和派蒙還是沒想到,這家夥會離譜到唆使他們到守備森嚴的大教堂去偷蒙德的至寶之一、風神巴巴托斯曾經彈奏的豎琴「天空」,而更離譜的是——“為什麼我會答應這種事情……”空陷入困惑,耳邊是溫迪得逞的笑聲。
“走吧,去教堂查探一下情況,最好的結果就是能順利借到手,雖然可能性幾乎為零。”
“真不合理。為什麼讓風魔龍停止破壞的關鍵會是一把琴啊!”派蒙吐槽,“彈彈琴就能解決問題,你是風神巴巴托斯嗎?”
“哎呀,我可是天下最好的詩人。過去、未來和現在,沒有我不知道的歌謠,我的表演,即使是龍也會為之沉醉的。”溫迪豎起食指搖了搖,“不要總是質疑我的演奏水準,隻要有「天空之琴」,我就能從噩夢中喚回特瓦林的本性。”
“所以說,重要的是「天空之琴」而不是你吧!”派蒙一針見血,而空隻是無奈扶額。至于溫迪,更是可疑地沉默幾秒才哈哈哈一陣笑。
“畢竟「天空之琴」很特殊啦!據我所知,被巴巴托斯留在蒙德後,「天空之琴」就被蒙德人供奉在教堂的最深處。”溫迪神秘地眨眨眼,招呼他們跟上,“已經不早了,先去試探再決定下一步吧——快點,讓阿爾一個人待着我可是很不放心的!”
詩人的擔心是有理由的,畢竟他實在清楚,那個在旁人眼裡溫和有禮的少年,其實對世間的一切都不曾放在眼裡心上。
不過這種事不關己的漠然也算是一種「自由」吧?
……受自由之神庇佑的人所擁有的「自由」。
沒有了眷戀之風的陪伴,被地脈自死亡中送返的魔神眼中也熄滅了光。那雙銀灰的眼仍舊是明亮的,泛着冷光的金屬色孤高淡漠。當「人」的溫度被剝離,其存在感便悄然稀薄。少年一步步朝前,風也沉寂,而他是比流動的風更易令人忽略和無法觸及的存在。
蒼白的身影路過了歌德大酒店,「愚人衆」依然防守森嚴,單從外面看不出太多端倪來。
……黑色的……人類為何會接觸……災禍……
銀灰色眸子微微偏移了視線,目光帶着審視,一晃而過。
好吧,實際上他并沒有多在乎人類。
面對人類,魔神仍是傲慢的,哪怕已虛弱至此。
命星忽明忽暗,冥冥中似乎在指引什麼,又或許是被什麼牽引。
幾乎不存在的笑容出現在少年唇角。
那是冷淡,是漠然,是漫不經心。
被白晝占據的星空劇烈震蕩。
窺視命星的儀器被未知的力量沖擊成碎片,占星術士嘔出一口帶着内髒碎末的鮮血,顧不得傷勢,再次向星空投以問詢。星星的軌迹變得莫測,混亂裡,星輝聚向了大陸北境。
注視星空的魔女瞳孔驟縮,在一片狼藉中再也支撐不住地跌坐在地,急劇喘息起來。
高天浮島,王座之上,有誰被驚醒,陡然發出一聲尖利咆哮,癫狂而自負。
“聖器共鳴!是聖器在共鳴!”
“加快你的收集速度,令王座聖器回歸崇高之天!”
“——巴巴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