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冠山地。
金發白裙的少女獨立于高處,神色冷淡地遙望着遠處被暴風障壁完全籠罩其中的高塔遺迹。
那是昔日統治蒙德的龍卷之魔神疊卡拉庇安的王都,如今隻餘殘垣敗瓦,而那位舊日君王連同他的禦座一起,早已被埋葬在了自欺欺人的美夢裡。
微風變得強烈起來,吹亂了少女的發絲。
擡眸,蒼藍的風之龍從雲海掠過,展翅飛入到遺迹群。
兩個深淵法師出現在少女身後,畢恭畢敬向她行禮。
“殿下,您的仆人又将為您帶回一場勝利。”
少女漠然,“哦?人呢?”
“任何犧牲都是有價值的,殿下。當您的國度重臨塵世,我們将分享它的榮光。”深淵法師恭敬開口,用蠱惑的言語描繪未來的盛景。
然而少女仍是面若冰霜,注視着高塔遺迹的眸子幽深。
良久之後,她低低笑了起來。
“傳說暴君疊卡拉庇安身死之際,有仙靈族的少女為其奏響了安魂曲。純潔無瑕的仙靈少女用琴聲與歌喉令疊卡拉庇安心甘情願長眠于永世的美夢,從而使蒙德免受了因神靈死去力量暴走肆虐導緻的災害。”
少女彎起嘴角,眸似寒星。
“——不知道能讓神靈甘心受死的歌聲,是不是也能為這虛假可笑的世界送葬呢?”
晨曦酒莊。
女仆長安靜地為受傷的詩人處理好肩上的傷口便退下了。為萊艮芬德家工作多年,愛德琳顯然很清楚什麼時候自己需要保持緘默。
氣氛稍微有點沉悶。
自由而快活的神靈并不喜歡這樣,他想了想,喚出「斐林」抱在懷裡。
“别一個個這麼嚴肅嘛,放輕松放輕松——不如我來給你們演奏點什麼吧?”
溫迪試圖活躍氣氛,但是就連派蒙也沒響應他,這讓他挺氣餒的。
幽幽歎了口氣,詩人隻好可憐巴巴瞅莊園主人,“那,能不能發點善心,給受傷的可憐的我一點點溫暖呢,迪盧克老爺?”
迪盧克嘴角上揚一個像素點,“可以——萊艮芬德保管的酒,你确定要現在喝?”
“哎呀,别這樣,我現在隻需要一點普通的溫暖就行。”
内心無比糾結的琴咬牙,“請愛惜自己的身體,溫迪閣下!”
她的聲音有些大,溫迪一副有被吓到的模樣。看到騎士因此露出的慌張和内疚,詩人又忍俊不禁。
“别那麼較真,琴。”溫迪撥動琴弦,笑道,“隻是一個玩笑——我用《溫妮莎傳奇》作為給你的賠禮吧?”
對于風神信徒和初代獅牙騎士崇拜者及現任獅牙騎士來說,溫迪的提議簡直堪比厄洛斯直擊心髒的愛之箭。琴的臉頰因激動而泛紅,灰色眸子卻亮晶晶的像是有星光在閃爍。
迪盧克冷哼了一聲,“你肩上的傷不會影響演奏?”
“優秀的詩人可不會因為這點小困難就影響發揮!”
“是嗎?”背靠在書桌上,迪盧克不置可否,“比起你的表演,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你說過‘詩琴是吟遊詩人的伴侶或摯友’,那麼對你而言,「天空之琴」算是什麼?”
“欸?”溫迪一呆。
疑似聽到八卦而快速靠近的派蒙雙手抱胸,“我也有印象!但是賣唱的也說了他隻需要阿爾。”
“唔。”溫迪眼珠轉了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