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指節輕叩桌面,“你被偷襲後為什麼不丢開「天空之琴」?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天空之琴」,你不至于受傷,畢竟深淵法師最初的攻擊目标不是你而是那架琴。”
“這……”溫迪沉吟,準備找個什麼理由敷衍過去。
迪盧克的說辭讓琴大為震驚,“什、什麼?這是真的嗎,溫迪閣下?”代理團長很着急,也很不解,“無論如何,「天空之琴」隻是一個物件,不惜自己受傷也要保護的這種行為……恕我無法認可,溫迪閣下。”
“我明白的。”放棄了花言巧語,溫迪坦然微笑,“老實說,我也有點兒後悔……假如我沒受傷,阿爾就不會動手,現在應該能好好待在我身邊吧。”他歎氣,“可當時事發突然,我隻是下意識……”
“下意識?”派蒙困惑,“條件反射的話,肯定是先保護好自己吧!”
空扭頭去看書桌上的「天空之琴」。
“「天空之琴」很漂亮。”
旅人發出贊美。
“我想,制作它的人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欸嘿~”溫迪驕傲挺胸,扯到肩上傷口,又疼得一縮。
迪盧克目光幽暗,“看來,記載是真的了——‘價值等同神座的七弦琴’。”
派蒙:???
空:??!
琴:?!!
“欸嘿~”
詩人又開始裝傻了。
然而答案已無需再求證。
兩千餘年前,蒙德的神靈真的為一架七弦琴而走下了至高的神座。
“我沒想到,賣唱的會因為「天空之琴」就放棄當神,他明明把「天空之琴」丢在蒙德幾百年沒管過!”大受震驚導緻恍恍惚惚的派蒙飄回空的身邊,夢呓般開口,空卻已經淡定下來了。
“因為送……因為制作和送出「天空之琴」的人,比權利與地位更重要。”空倒是很理解這種心情,“溫迪真的很重視阿爾。”
同樣精神恍惚的琴抹了把臉,覺得自己的信仰正在遭受沉重的沖擊,“‘你們建立無人稱王的自由城邦罷’——巴巴托斯大人的理念,明明是這樣的……”
“這也不沖突吧……”溫迪挺無奈的,“我不喜歡統治,我認為蒙德也不會喜歡,到最後的兩相成全不是挺好的嗎?”他一攤手,又道:“不過說起來,由于沒有履行管理國家的職責,現在的我神力所剩無幾,連深淵法師都能任意欺負……”
神靈露出又傷心又委屈的表情,泫然欲泣的模樣很完美地勾動了獅牙騎士的保護欲、責任心和怒火。
“請幫我擊敗深淵的陰謀,拯救被侵蝕的東風守護吧,騎士!”
“願為您效勞,巴巴托斯大人!”騎士捶胸行禮,熱血澎湃。
空和派蒙:“……”
“完全燃起來了呢,琴團長。”派蒙貼在空的耳邊小聲吐槽。
出其不意使出忽悠大招後,詩人準備趁機開溜。“唉喲,傷口好疼呀——可以給個房間讓我休息一會兒嗎,迪盧克老爺?”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賣着慘的詩人一雙翠眸隻盯着冷酷看戲的莊園主,假裝看不到明顯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的琴。
被拉來當擋箭牌的迪盧克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琴,沒有拒絕。
“跟我來。”
走到樓梯前,迪盧克又停下,視線越過輕快跟在身後的溫迪,對幾人開口道:“等我下來,情報網的消息應該也送來了——還是重新關注正事吧。”說罷提步往樓上走去。
溫迪“欸嘿”一笑,假裝聽不懂言外之意地快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