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紅着臉說道：“重……重要的。”

也是裝作淡定，實則連視線都不敢和他對上。

這句話聽起來作作的，不過戀愛裡該作的那個人不該是女生嗎，怎麼到她這兒反而位置調換了。

林觀南忍着唇邊要發出來的笑意，不肯放過她，繼續用磨人的語氣問道：“那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

“……”司恬已經覺得被他身上的氣場逼得不能呼吸了，怎麼會有人問這種問題。

耳根發熱，司恬不敢去看林觀南的表情，隻能繼續繃着臉，裝作完全沒被幹擾到的模樣。

林觀南好整以暇地等司恬的答案。

以為她會說自己。

結果她繃着嚴峻的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工作重要。”

就是不如他意。

工作重要。工作……重要！

林觀南笑容僵住。

抱她的人沒了動靜，司恬偷偷去看他，隻見林觀南用那雙好看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着她，安靜地一言不發，不反駁隻示弱。

司恬：“……”

林觀南：“我就知道，說什麼暗戀我多少年都是假的。 ”

司恬：“？”

林觀南：“說什麼很喜歡我也是假的。”

司恬：“……”

林觀南：“隻有工作是真的。”

司恬：“……”

再在心裡感慨一次，怎麼會是這樣的林觀南啊？！

彼此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安靜了好一會兒，林觀南一聲不吭，隻是表情上明晃晃地寫着快哄哄我的四個字。

司恬妥協：“……你最重要。”

林觀南高興地彎唇了。

他又說：“那别去上班了，司恬，緒風哥一定很會壓榨員工吧？”

司恬一挑眉：“？”

“陸總知道你這麼說他嗎？”

林觀南把玩着她的手，輕彎着唇，神色此時算是正經了一點點：“瑞源是他從無到有一點點搭起來的，他本人其實比誰都拼，把命都不當命一樣的拼。”

司恬說：“陸總很讓人欽佩。”

“那我呢司恬？”林觀南說，“你就這麼當着我的面誇别的男人啊？”

司恬實在忍不住感慨出來了：“你怎麼……是這樣的？”

“哪樣？”

“有點……愛吃醋。”司恬不太确定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林觀南也會偶爾感到不自信，擔心司恬會不舒服：“你不喜歡這樣是嗎？”

“也不是，就是跟我想象的你感覺很不一樣。”

“那你以前想象的我是什麼樣？”林觀南又緩緩問道。

“嗯……”司恬思考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有點高冷，成熟穩重？”

“這是大學時候你對我的印象嗎？”林觀南笑着彎唇，代入了一下司恬的視角覺得還挺有意思。

“是啊。”司恬點頭，又覺得這好像真的是很遙遠的事了，那時候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能和林觀南在一起。

“那現在呢，發現跟你想象的不一樣以後失望了嗎？”林觀南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點沒有，怎麼可能。”她覺得林觀南還是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喜歡，不過讓她不斷重複這種肉麻的話她又感到别扭，遂強行的轉移了話題，“那你呢林觀南，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聲如蚊蠅地問完最後面這些話，然後才舒了口氣。

隻是沖動的在一起了，也隻是憑着感覺模糊确定對方的心意，但是關于心動的那個完本闆塊拼圖他們都完全不清楚。

司恬隻覺得毫無預兆。

感情到底是那一刻開始變質的，她怎麼一點察覺都沒有。

林觀南笑了笑，說：“說不清楚是哪個瞬間了，但絕對比你想象的早，如果真的說一個比較确定的時刻，應該是從寺廟回來以後第一次見你。”

“那麼早？”司恬實在驚訝，回想起來一點都沒覺得那次有什麼特别之處，她不解，“為什麼?”

“不知道，可能當時感覺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别好看吧。”

直到現在，林觀南都還記得那個笑容，特别明亮溫柔。

“……所以你去金城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都是有另一層意思的，隻是我沒理解到對嗎？”司恬和他确認。

“對。”

“唉——”司恬懊惱，“我太笨了。”

林觀南被逗笑：“怎麼還反省上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司恬吸了口氣，又問起這個問題。

“真想知道？”

“嗯。”司恬還有點迷茫，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為什麼林觀南總是吞吞吐吐。

“那說好了，你不準生氣。”

“為什麼會生氣？”司恬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圍了上來。

“我要聲明一下先，當時我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才裝作無事發生，而且也是無意聽見的，絕非故意。”

“？”

“你當時在寺廟裡說的那番話我聽到了。”

“？？”

司恬宕機。

半晌，長了張嘴，遲鈍地确認到：“你是說我說喜歡你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那麼早你都聽到了？！”

林觀南隻能點頭：“……嗯。”

“……”巨大的無語感圍繞在司恬心頭，也許是最近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了，她此刻除了震驚以外更多的是感慨命運的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