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年就笑了,“走吧暗爽哥”,虞歲說着,挽着他的胳膊走向路仁迦。
路仁迦的笑容凝固在看到虞歲挽着丁年胳膊的手上……
虞歲倒是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一開口,還是舊模式,好像她和路仁迦從來沒有分别過:“路仁迦,不是我吐槽你,之前就跟你說過,你這身材不适合穿太正的西裝,跟賣保險的似的,還不是銷冠的那種。”
路仁迦的臉色有些蒼白,“你跟丁年?你們倆?”
“如你所見,我結婚了,要看看結婚證麼?新鮮熱乎的,特别紅。”
路仁迦深深吸了口氣,“你結婚了?你怎麼就不能等等我?”
虞歲有點火大,“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跟我表白過?走的時候跟我告别過?讓我等過你?咱倆就是個好朋友,玩的好的,我喜歡跟你玩的好朋友,不要再進一步,保持住。”
丁年在一旁輕輕點頭,嗯,很好,她接收的很好,看來昨晚那頓酒沒白喝。
路仁迦一時語塞,聲音軟了下來,“歲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還是朋友,好朋友。”
“你這個端正的态度就很好,好了,你才回來,明天給你接風,你看看都叫誰。”
“就把蔡蔡叫着吧,去哪你定,還有,他也去麼?”,路仁迦看了一眼丁年。
“那你回去準備準備吧,明天去海釣,好久沒去了,至于丁年,我們商量商量。”
路仁迦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丁年看向虞歲,“歲歲,你想帶我去麼?”
“你都不忙麼?”
“手頭的案子剛剛結束,有空檔期。”
“丁年,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挺黏人?”
丁年心想,我不僅有反差,我還會茶藝……就聽他茶裡茶氣的問,“歲歲,你不喜歡麼?是那個賣保險的不像我這樣黏人麼?”
賣保險的?他倒是學以緻用。
虞歲翻了個白眼,“帶,帶你去,回去準備吧。”
丁年回到事務所,叫來秘書:“去把下次開庭之前需要用的資料拿來。”
“老大,您這是?”
“先把事情處理完,随時準備去度蜜月。”
秘書嗅到八卦的味道,因為一向不苟言笑的丁年不知想到了什麼滿臉柔情蜜意,“老大,您這是好事将近?”
丁年從外套口袋裡扯出結婚證晃了晃,“我結婚了。”
“老大,你這真是悶聲幹大事,誰追的誰啊?”
丁年想了想,是虞歲打電話叫他結婚的,所以他說:“我還需要追?”
秘書就更驚訝了,“老大,我記得大學的時候,你說過不喜歡主動追你的,現在怎麼改性子了?”
丁年突然頓住,“你說什麼?”
“那時候隔壁院的系花聲勢浩大的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你表白,你當時就拒絕了,還說要理性的,有邏輯的,不喜歡主動追你的。”
見丁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半天不說話,秘書默默的走出去給他找資料。
原來虞歲暗戀的人是自己,還好,還好虞歲暗戀的人是自己。
所以那晚,他,罵他自己?
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想笑,當初他說的理性的,有邏輯的,會撒嬌的,主動的……拼拼湊湊,就是虞歲在他心裡的樣子啊。
他是想表白的,是路仁迦說他跟虞歲已經在一起了……即便如此,他拒絕别人的時候想的也是虞歲。
原來啊,兜兜轉轉,該是他的,還是他的。
虞歲,何其有幸,我們都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和時間裡,偷偷的喜歡彼此。
第二天出海的時候,虞歲就感覺丁年的熱情空前高漲,暗戳戳的為她操碎了心,不說别的,除了丁年,就沒誰因為她喜歡拍照為她随身攜帶打光闆……
眼裡有活的男人很多,眼裡有活還隻圍着她轉的男人就丁年一個。
虞歲坐在甲闆上一邊釣魚一邊想,想這幾年,想現在,想丁年……
蔡蔡鬼鬼祟祟的湊到她旁邊,“你這有魚麼?都不上鈎。”
“釣魚呢,要有耐心。”
“歲歲啊,我現在感覺你跟丁年結婚是蓄謀已久。”
“怎麼說?”
“想當初你暗戀他死去活來的時候,不就說過你的理想型就是丁年這樣,不要爹味的,又喜歡有點霸道管着你的,要成熟穩重的還不能無聊。”
“少來,我還說過喜歡愛哭能時不時激發我保護欲的呢。”
“奧奧對,咱們精神内核強大的歲歲公主有一顆想當粉紅騎士的心。”
角落裡捧着椰子走回來的丁年,聽了半天,挑了挑眉,哦……還喜歡愛哭的……
蔡蔡小聲蛐蛐,“歲歲,你倆就不能莫名其妙的親個嘴麼?就當是為了我?”
虞歲嘟囔着,“你以為我是什麼表演型人格麼?再說他也不喜歡主動的,我那點心思早都歇了……”
“哦~歇了啊~”
虞歲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丁年~你快來,我釣到了!”
丁年連聲回應,“歲歲,我來了。”
隔天,路仁迦打電話約丁年去酒吧,幾杯酒下肚,路仁迦的話多起來,“丁年,我知道當初的事你沒少花心思,要不是你,我能匆匆就出國?”
“所以你這是在誇我有手段麼?”
“我是在說你卑劣。”
“呵,你不卑劣,明知道歲歲對我的心思,還跟我說你們在一起了。”
路仁迦直接拿起酒瓶灌了一口,“丁年,憑什麼你後來者居上?”
丁年鄭重其事一字一句的說:“因為我既要還要,又争又搶。”
路仁迦氣急敗壞的說:“你他媽就不是人!小時候我和歲歲就約定過,我與她,會像鋼琴上的黑白鍵一樣,永不分離。”
丁年耐心的給他科普,語氣淡漠:“也不盡然,外力沖擊,環境因素,長期的使用或者老化,都會分離。”
路仁迦深知說不過他,恨恨的說:“一肚子花花腸子,隻會耍嘴皮子!”
“哦,那你怎麼沒有?是不喜歡麼?”
“丁年,好好對虞歲,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我會一直盯着你!”
“我有老婆了,别盯我,沒結果。”
“你神經病吧大哥?”
“大哥有老婆,你沒有。”
“我有歲歲小時候的照片,你沒有。”
“我有老婆,你沒有。”
“我參與過歲歲很多美好的過去,你沒有。”
“她是我老婆,我有她的現在和未來,你沒有。”
“我見過她家人,你沒有。”
“我有跟她的結婚證,你沒有。”
路仁迦突然就洩氣了,“我讨厭你,丁年。”
丁年拿着酒杯碰了下他的,“巧了,我也是。”
氣的路仁迦直嚷嚷,“換大杯!”
丁年猶嫌不足,“等我給我老婆報備一下。”
電話接通,虞歲嬌滴滴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丁年就有些醉了,“來接我,我的粉紅騎士。”
虞歲到的時候,就看到醉的七葷八素的路仁迦和正襟危坐看不出來醉沒醉的丁年……旁邊還有幾個裝扮誇張圍着丁年蠢蠢欲動的太妹……
虞歲打給路仁迦的司機,報了個地址。然後走過去扶起丁年,他乖乖的靠在她身上,“醉了?”
丁年笑的蠱惑人心,輕輕說了一句:“二兩桃花釀作酒,萬杯不及你溫柔。”
回到别墅,虞歲煮好醒酒湯放到丁年面前,他也不喝,目光幽深的盯着虞歲……
“怎麼了?他跟你說什麼了?”
丁年眼眶紅紅的,“虞歲,我難過,你不能跟别人好,我見不得你跟别人好。”
虞歲心頭一軟,就聽丁年又接着說:“理想型是喜歡一個人的标準,而愛,沒有标準,大概就是你出現了,讓我恍然大悟,你就是為我而來的。所以我們領證的日子我選在我的生日,因為我是為你而來。三年前是,現在也是。”
虞歲有些晃神,就看見丁年的臉一寸一寸放大在她眼前,他的手掌輕輕扣住她的後腦,動作輕柔得如同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指尖微微顫抖。
他的目光中滿是眷戀與深情,仿佛這世間萬物都不複存在,唯有眼前的她。
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空氣似乎也被這暧昧的氛圍點燃,變得滾燙。
“虞歲……”丁年低喚,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着難以抑制的情感。
他緩緩低下頭……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這裡系統不讓寫,就是脖子以下不能描述那點事兒)
“歲歲”
“嗯?”
“我可以違約麼?”
“要付出代價哦。”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