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生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他沒有叫醒她,直接抱她進了客房。
楚憐生陷在床褥裡,腦子空蕩蕩的,還想繼續睡下去,卻怎麼也睡不着。
趙東堂沒有敲門,推門而入,見她醒了,笑了下:“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已經黃昏,起來吃點飯吧。”
楚憐生衣衫睡得不整,她低垂着頭,有些羞赧:“我不餓。”
趙東堂走近床榻,将她的左手從被褥裡捉了出來,捏了捏中指:“早就想問了,訂婚戒指呢?”
楚憐生不答話。要她親口說自己沒有權利從楚家拿走珠寶戒指,無異于剝下自己本就接近于無的臉面。
她沒權利拿媽媽送的,其它的包括訂婚戒也一并留在了楚家。
見她不答,趙東堂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讓她換了衣裳出來用餐。
楚憐生不确定趙東堂是不是生氣了,他離開的步伐不急不緩看不出來。楚憐生有些慌亂,現在她已經一無所有,若是趙東堂不肯收留她,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按照趙東堂說的,她打開衣櫃,裡面的衣服都是新的,裡裡外外内衣裙子都有。楚憐生洗了個澡,換上幹淨衣衫,頭發随便吹了吹就走了出去。
她沒胃口,沒吃多少就不想再吃。擱下碗筷想離開,又覺得不太好,隻能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低着頭,目光把餐桌上的花紋盯出水來。
“不合胃口?”趙東堂問。
她連忙回答:“不是。”猶豫了會兒加了句:“隻是不餓。”
“過來。”見着她疑惑模樣,趙東堂指示道,“到我身邊來。”
楚憐生想離開,卻不由自主按照指示走到趙東堂身邊,她想叫人加把椅子,卻被趙東堂攬進了懷裡。
“别動。”
楚憐生不敢動了。
趙東堂掐着她細弱的腰肢,摸摸她肚子:“都沒鼓起來,明明沒吃飽。這些天沒見,憐生,你瘦了許多。”
楚憐生被抱得渾身不自在,卻莫名失了反抗的力氣。趙東堂喂蛋羹給她,她也麻木地張嘴吃着。
隻是最後實在吃不下去,偏過頭去推拒道:“東堂,我真的吃不下了。”
趙東堂這才放過她,給她擦了擦嘴,揉了揉肚子:“飽了就好,飽了才有力氣做其他事。去休息吧。”
他松開楚憐生,瞧着楚憐生落荒而逃的模樣,眼神意味不明。
楚憐生洗漱完躺在床上,趙東堂的話惹得她思緒混亂。做其他事?她能做什麼事。楚憐生自認沒有可以幫到趙東堂的本事。
趙東堂撚了撚指尖,還在回味餘香。若是叫趙東堂知道楚憐生此刻的想法,說不定他會笑笑說:“傻憐生,你的身子就是你的本事。”柔得像水,适合撥弄。
把身子獻出來,就是幫到他了。
夜晚,趙東堂沒有去打擾楚憐生。這隻小雀此時恐怕慌亂得厲害,他大發慈悲,再給她一些時間适應。
楚憐生就這麼住了下來,不知天日,不想過去未來。趙東堂偶爾會抱抱她,楚憐生都忍下了。
隻要能讓她苟且着,不用面對其他,楚憐生以往的脾氣可以被收斂。
隻是這一夜,趙東堂沐浴完進了楚憐生房間。
楚憐生拉緊被子:“東堂,我要睡了。你……你回去吧。”
趙東堂坐在床邊,摸摸她臉蛋:“憐生,我是你丈夫。你怕什麼。”
“可是……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
趙東堂搖搖頭,顯得有些冷漠:“憐生,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不可能結婚了。不過我依然是你丈夫,你可以選擇依靠我。”
楚憐生愣住,良久才茫然道:“你在說什麼啊。”
趙東堂憐憫地望着她:“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不是楚家的女兒。我們的婚約也取消了。這些天外面發生了很多事,你不知道也正常。”
楚憐生渾身顫抖起來,她猛地縮進被褥裡,隻露出半張臉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别怕。”趙東堂安慰着她,“别怕。以後你就住在這,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楚家不要你了,還有我呢。”
楚憐生捉住字眼,急切又慌亂地說:“可你說你不會娶我。”
趙東堂笑了笑,輕慢地勾住楚憐生的亂發:“聯姻的是楚家女兒,人選換成了楚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