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車裡今天沒有攝像頭。

佳雯放松了許多。

不想和他一起購物，程皓來接她的時候她已經采購完畢了。

手裡大包小包準備了做蛋糕的食材。

程皓看着她包裹自己的姿态就有些苦笑。

相顧無言。

後備箱被她塞了一半。

佳雯跑到後排就坐，又被程皓拉到副駕。

她氣呼呼的臉頰像個胖頭魚。

“佳雯，能不能我們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聊聊”

剪裁良好的裙子被擠壓出褶皺，和她的心情一樣。

“能不能不要别扭了。”

程皓再次放緩了語氣。

他好看的眉頭緊緊鎖着，像是充滿了心事。

隔着眼鏡佳雯隻能看見她的倒影。

眼睛不自覺眨快了好多下，“公司門口不能久停，會被貼條！”

說罷轉頭看向一邊。

回去的路上雨又下大了。佳雯的心情像在坐過山車。

雨下大的每一分，都會多堵車每一分，那她就要和程皓在這逼仄的空間裡多相處一分。

那麼是誰讓她陷入這個境地呢，是她。

是她的心軟。

想要終止這種壓抑又暧昧的氣氛。

程皓的嘴角沒有下來過。

“你不是說想要好好談嗎，你說吧”

雙手環抱，這充滿防備的姿态。

“今天蛋糕想做什麼口味的？”

“草莓的”

“你沒有自己喜歡的嗎？”程皓單手擺動着方向盤，轉頭看她。

“有。”佳雯小聲答道。

“葡萄味的蛋糕可是很難買。”

“我可以自己做。”

“給你。”程皓從口袋掏出一個盒子，佳雯才發現剛剛他的口袋鼓鼓囊囊。

佳雯又要拒絕。

“收着吧”他的目光沒有看向她。

“本來我想買條項鍊，想着你可能不會收，自作主張買了手鍊”

趁着紅綠燈，程皓的目光再次望向她。

“當作你來這個節目的禮物，你來我很開心。”

佳雯的心倏地漏了一拍，不去看他的臉，低頭看盒子。

是條鑽石手鍊。

“我不要！”她把盒子推回去。

程皓沉默了很久才問下一句。

“那你想要什麼？”

佳雯緊張地吞咽口水，咬咬牙還是道：

“我想要你離我遠點。”

-

回小屋的時間很早。

隻有她和程皓。

這是程皓第一次看她下廚。

佳雯的肢體動作在拒絕他。

他想力所能及地幫她做點什麼，她卻禮貌地再一次拒絕他。

她越别扭，證明他在她心中占的比重越大。

程皓不想識趣。

袁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佳雯在洗草莓，程皓坐在離她有段距離的沙發上抱着電腦，眼睛不斷地往廚房瞟。

“你們回來的好早啊~”

她開心着向佳雯和程皓打招呼，不甚在意地把包丢在沙發上跑去廚房洗手。

佳雯笑着把一顆草莓塞到袁滿的嘴裡，兩個女孩笑作一團。

氣氛松快了不少。

袁滿打趣地看着佳雯，看看程皓又回過來看佳雯，表情充滿了“有情況”

她的肩膀輕碰佳雯。

“放心~這裡沒有我的菜，你可以偷偷告訴我。”

袁滿小聲說道。

佳雯忙用冰涼的手背去感受自己的臉頰，輕輕推了下袁滿，

“什麼情況都沒有！”

袁滿吃瓜的表情更甚：“我才不信~”

佳雯忙岔開話題。“草莓甜不甜？”

袁滿努努嘴，端走了佳雯準備好大家一起吃的水果還有專門給她帶的一盒藍莓。

“皓哥”

袁滿挂着甜甜的笑和程皓開始打趣。

袁滿看看佳雯又看看程皓，笑着沖他眨眼睛。

“你們......”

程皓忽然就不好意思起來，握拳的手抵在嘴邊就輕咳起來。

“你......佳雯？”

程皓忙叫她小聲點，然後換了個語氣明示袁滿。

“袁滿，幫幫我。”

袁滿意會地點點頭，一副“老娘就知道的架勢”。

聊了會天，袁滿想拿小本本記錄下來，從樓上收拾下來樓下的人已經很多了。

廚房變得擁擠。

周靜純窩在沙發上拿本書偷偷擋住自己偷看的臉。

袁滿跑來兩人一起吃瓜。

江岸生在竈台前切菜，程皓煮飯，佳雯在另一邊專心拿着刮刀給蛋糕抹奶油。

封雪洗手，插進已經有三人在廚房的空間。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江岸生率先開口：“沒有，你們女孩子坐一邊等着吃飯就好。”

“你呢？”

她點點頭，不動聲色地靠近程皓。察覺到她的動作，程皓下意識往後挪了一步，似乎是動作太大，撞到了正在裝飾蛋糕的佳雯。

“诶呀！”佳雯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