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剛開始見面的時候你不想被我抱,之後又嫌棄我離你近,推我的臉,然後又不讓我碰你。”
太宰治面無表情,原來你知道啊。
除了必要時候,太宰治根本不與儒鹭金有接觸。
于是儒鹭金得出結論,“太宰,你好像個小姑娘啊,像是深閨大小姐之類的?”
太宰治:……
太宰治石化。
太宰治自然沒被儒鹭金的話帶進去,更震驚太宰治的是儒鹭金的腦回路。
雖然太宰治在津島家經常被人說過長得沒有陽剛氣,但也不至于女氣,而太宰治從來不把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第一次,有人說太宰治像女孩,這個人還是儒鹭金。
“不是指長相啦。”儒鹭金連忙改口,生怕人想偏了,“是性格……也不對,就是作風方面,當然了,太宰本來就是小少爺,這樣還挺好的,非常守男德,一定很受女孩子喜歡。”
儒鹭金努力安慰。
太宰治鸢色的大眼睛盯着儒鹭金,“什麼是男德?”
儒鹭金抓耳撓腮,他怎麼知道,以前聽那些大姐姐是這樣說的。
“嗯……就是為了另一半守身如玉的意思。”
太宰治隻知道津島家的男人大多三妻四妾,比如津島源右衛門,他的父親。
來之前,兩人就猜想過橫濱情況,現在他們明顯能感覺到橫濱與茨城差别。
這裡的人明顯警惕心更重,大多人戰戰兢兢着生怕下一秒有什麼亂子。
而儒鹭金與太宰治身上的松弛感與這裡格格不入。
索性即使在閑聊,儒鹭金也暗暗戒備着。
他們輕裝上陣,走在空曠雜亂的街道上。
儒鹭金明顯感覺到居民樓裡紮人的視線。
但扭頭看過去,沒有惡意,隻是陌不相識的人。
太宰治問:“為什麼要守身如玉?”
第一句說出來,第二句就好編了,儒鹭金照着自己理解的意思說:“是為了表達對對方的真摯,就是你是我的唯一這個意思。”
儒鹭金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詞,“除了你之外,我不接受任何人,不是很浪漫嗎?”
太宰治認真沉思了一會兒,贊同了,随即道:“我在現實中沒見過這樣的事。”
太宰治歪頭,“而且我覺得愛是虛僞的東西,它值得一個人這麼做嗎?”
太宰治在津島家見過的情侶,甚至是夫婦,都口口聲聲說着愛,但背地裡兩面三刀,甚至玩的很花。
即便沒親眼見過,但太宰治看的出來。
比如說着‘很喜歡少爺’的春合子。
春合子成為太宰治侍女的原因是太宰治在仆人中很搶手。
——津島修治是津島家最令人省心、有禮的少爺,僅此而已。
“不對不對,愛是很聖潔的。”儒鹭金牽起太宰治的手,自信的敦敦教導。
“太宰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沒見過真正的愛情。當一個人在我們心中的分量達到一定程度時,我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
雖然儒鹭金也沒見過。
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宰治倒覺得愛的确是很美好的東西。
随着走進,巨大的坑洞逐漸展現在他們眼前,天災級别的災難,輕易讓人類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兩個人一時失語。
儒鹭金抿唇,“這裡的政府竟然不管。”
鄖坑一樣巨大的洞裡,零零碎碎分布着因爆炸波及而無家可歸的難民。
太宰治看過的報紙裡,清晰的叙述了政府對橫濱難民的幫扶策略。
看來隻是表面功夫。
太宰治眼神專注的看着下方。
“儒,我們去下面看看。”
儒鹭金應了一聲。
兩個人小心走下去。
這個坑的坡度很高,太宰治想去中心,也就是坑洞的最深處。
光走下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儒鹭金靈機一動就地取材,找到一塊能容納兩人大小的厚實鐵闆。
也不知道原本是幹什麼的,儒鹭金徒手将鐵闆的前端掰彎,用工具在兩個角的部位打上洞,太宰治早就從包裡翻出繩子,挨個穿孔。
不一會兒,一個過于簡易粗糙的代步工具完成了。
看着不是能坐人的樣子。
太宰治試着踩了幾下,觀察着腳下的鐵闆,直接蹲坐下來。
儒鹭金坐在太宰治後面,确認能護住太宰治後,起身猛地踹向旁邊,反作用力讓鐵闆霎時俯沖而下。
儒鹭金拽住繩子,立馬安全坐穩。
坑洞目測有千米深,沿途還有難民,鐵闆不可能一沖到底。
根本沒有抓握的地方,太宰治突然發現這是一個馊主意,身體止不住向後靠,抓住儒鹭金的腿。
儒鹭金也怕把太宰治甩出去,幹脆用膝蓋夾住他,雙手扯着繩子七拐八彎,鐵闆磕磕碰碰,撞到石塊還飛了起來。
……
“嘔——這種方法,以後再也不做了。”
儒鹭金艱難開口。
太宰治腦漿都要被搖勻了,他撐在一邊吐了一會兒,不确定道:“我好像沒看到你準備上去的方法?”
儒鹭金“哎嘿”一聲,“到時候再說嘛,肯定能上去的。”
太宰治:……
太宰治能怎麼辦呢,隻能再次确定了儒鹭金的不靠譜。
鐵闆墜毀前,儒鹭金撈起太宰治跳了下去,幾個翻滾穩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