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怎麼都不會虧。
魇夢止不住臉上病态的笑容,輕輕啟唇。
【睡吧。】
下一秒,魇夢身首分離,漸漸消散在空中。
他的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儒鹭金甩了甩手上的鮮血,淡淡回望。
那隻手帶着太陽灼熱的溫度,連甩不去的鮮血也化成灰燼。
魇夢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計,儒鹭金本可以在一開始就殺了他。
但是為什麼?
目的呢?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儒鹭金,想要出口的質問也在快速的消散下,因為沒有了嘴無法質問。
“晚安。”
對視良久,儒鹭金輕輕開口。
對一個即将逝去的生命保持基本的尊重。
隻剩半個腦袋的魇夢突然青筋暴起,卻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動彈不得。
他想質問儒鹭金到底要幹什麼,一個異世之魂為什麼要參與到他們的戰争裡,又憑什麼出現在這裡。
還有那種憐憫的語氣。
成為鬼,變成無慘大人的手下是他魇夢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榮幸的事,到底有什麼好憐憫的?
還不如多去可憐可憐那些人類,隻能淪為食物,在鬼的口中苦苦生存。
他當初可是被無慘大人吃掉了内髒,稱贊他時才獲得的榮幸。
不如說能成為鬼真是太好了。
如果不是多出了儒鹭金這個破壞計劃的人。
原本應該很順利的!本來應該很順利的!
都怪儒鹭金!
隻是散去了大部分的陽光,為了殺鬼,儒鹭金自然會給自己留一線。
隻是将陽光儲存在了内部。
“本大爺回來了!臭鬼看招!”
原本被甩出老遠又爬回來,準備使用新招式讓鬼嘗嘗他的厲害的嘴平伊之助甩刀的動作頓住,看到了隻剩半截腦袋的魇夢。
他用刀撥了撥,又戳了戳,默默冒出一句,“……死的好快。”
嘴平伊之助心中大驚,難道這次又被魚糕權八郎搶先了?
一扭頭,正打算兇狠質問,卻見權八郎,也就是竈門炭治郎被上弦三狠狠捶在樹上。
經過一番打鬥,他們的戰場已經從火車上換到了平地。
難道……他僵硬扭頭動豬頭看向長得弱不禁風,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風吹倒,剛剛也在暈倒的藍發小白臉。
嘴平伊之助一個激靈,猛地搖搖頭,跑過去将竈門炭治郎扶起來,抑揚頓挫道:“權八郎,看本大爺給你報仇。”
“上弦,”嘴平伊之助看着不遠處的戰鬥,咧嘴,“本大爺就喜歡有挑戰性的。”
然而事實是隻是處在一個空間内,嘴平伊之助已經被強者的威壓震懾的難以動彈。
嘴平伊之助清晰的認識到,會死。
哪怕一個照面。
不過那又如何,嘴平伊之助從來都不怕死。
沒看我妻善逸那小子閉着眼睛也沖上去了嗎?
雖然也被捶了,不過這就是該他嘴平大爺閃亮登場的時候!
竈門炭治郎的肋骨斷了幾根,腿也折了,他試着動了一下,疼的趔趄,隻能叮囑,“伊之助小心!”
沒有理會竈門炭治郎,嘴平伊之助怒吼着沖了上去。
“豬突猛進——!”
“啧,弱者就不要來礙事。”
猗窩座擡手格擋,抓住嘴平伊之助的胳膊反手一掌。
連反應都來不及,嘴平伊之助措不及防被打的吐出血倒飛出去。
“伊之助!”竈門炭治郎驚呼,力氣一重,他也忍不住咳出幾口血。
“現在就隻剩你我了。”
猗窩座看向煉獄杏壽郎,“讓我們來一番強者的對決吧。”
煉獄杏壽郎舉起刀,表情凝重。
“你好。”
臨時補上聲帶的儒鹭金走過去,在兩方人鬼的注視下友好開口,“加我一個呗。”
煉獄杏壽郎目露驚訝,“少年,你醒來了。”
他們是發現了不對才趕到火車頂部,沒想到發現了鬼的陰謀,還好有這位陌生的少年及時阻止。
猗窩座挑眉,他注意到了藍發少年輕松的樣子,“哦,你是?”
煉獄杏壽郎刀尖對準猗窩座,警惕道:“少年,不論你是來幹什麼的,帶炭治郎他們先走。”
這裡很危險。
“我想,該帶他們離開的是你。”
這話對一個鬼殺隊的柱來說實在不成體統,他們早已經把生死渡之事外。
煉獄杏壽郎聽的皺眉。
但儒鹭金的開打不打招呼,不用刀不用劍,赤手空拳,說完的下一秒就上了。
也不回應猗窩座禮儀般的打前自我介紹。
猗窩座很快發現了儒鹭金的特殊性,感受着手臂上的灼燒感,他目露驚喜,被儒鹭金吸引了全部注意,并以同等的力量回擊。
越打越興奮,他暢快的大笑出聲。
煉獄杏壽郎提刀,也加入進去。
很快,他就被打了出來,發現自己很難加入戰局。
他表情凝重的觀察着一人一鬼的戰鬥。
重點觀察藍發少年的舉動。
憑心而論,這種不要命,雖然能看出技巧,也難掩野蠻粗暴的打法,煉獄杏壽郎很難把對方當成一個人來看待。
尤其對手還是一個上弦。
而這個少年就是憑借人類的身體與上弦打的不相上下,還隐隐有壓過的傾向。
令人驚歎,那真的是人類的身體嗎?
而且,煉獄杏壽郎發現剛剛自己被保護了。
在猗窩座即将擊中煉獄杏壽郎重要部位的時候,那個少年明顯擋了一下。
令人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