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沖澡用不了多長時間,滕靜言關了澡水,身上裹了浴巾,敷了張面膜,簡單吹了下頭發,就從衛生間出來了。
誰知,一開門,就看應赫坐在他的梳妝凳上,一臉煞氣。
滕靜言抓起浴巾緊張道:“你幹嘛進我房間?”
面膜都差點吓掉。
應赫看到她的樣子,喉結一滑,往床上扔了個藍色盒子片頭說:“你又沒關房間門,大燈二燈都開着,不嫌浪費電。”
滕靜言:“……”
因為房間有獨立衛生間,她剛才确實沒把門拉緊。即便和應赫也抱過親過了,但他突然出現在房間裡還是怪怪的。而且,也不知道誰惹他了,臉色特别難看,似乎兩條劍眉間都能擰出黑水。
滕靜言順手把睡衣套上,走到窗邊,拿起盒子,“送我的,那我拆開咯?”盒子上是一個挺知名的品牌,見應赫沒吭聲算是默認了,她打開了盒子。
一條冠冕型的海藍寶項鍊。
她對這些品牌還是有些了解的,這條項鍊得五萬左右。應赫作為一個兢兢業業的三甲醫生,一個月工資也未必有五萬,這出手也太闊綽了些。
滕靜言這才發現應赫穿得人模狗樣,襯衣西褲,還打了一條灰色暗紋的領帶,雖然坐在那是直接可以上雜志的樣子,但她還是好奇問:“你穿成這樣……不熱嗎?”
應赫:“……”
滕靜言繼續說:“這個牌子很貴的,以後别破費了。”
應赫滿不在乎道:“用了抵扣券,也不算貴。”
滕靜言瞠目結舌:“這牌子有抵扣券?”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應赫被騙了。
應赫舒服地把兩隻胳膊向後,慵懶得撐在梳妝台上:“上次呢,有個患者家屬,非要給我塞5000塊錢的卡,就用那個抵扣的,所以買下來算九折。”
“……”
那SKP卡不是姜餅住院她送的麼,她的錢不是錢嘛!滕靜言把項鍊拿起來,燈光下,鑽石璀璨奪目,她隻有在一些晚會上才借戴過這麼好看的飾品。
滕靜言眨眼:“為什麼突然送這個?”
“後天你生日。”應赫懶散回答,送個禮物,姿态卻是像來讨債的。
滕靜言這幾年在劇組,很少過生日。今天簽約時候拿出身份證,才恍然馬上就要27歲。她還短暫思考了一下,打算那天大出血帶應赫去吃米其林。如果他不幸加班的話,等他回來去吃午夜大排檔好像也很不錯。
隻是沒想到,生日禮物就這麼來了,絲毫沒有期待感和儀式感。本來叢雙說他沒談過她還半信半疑,現在算是徹底相信了,這也太直男了點。
“那為什麼不當天送,你要去出差?”
“因為,我等不及了。”
大概就像小時候,攢了很久零花錢,給媽媽買了一枚胸針當生日禮物。雖然買到的時候離媽媽生日還有一周多,但她迫不及待拿了出來。
迫不及待的想讓她看到,自己精挑細選的禮物。
滕靜言把項鍊放在手心:“應赤赤,我很喜歡,過來幫我戴上。”
應赫低下頭輕笑了聲,頭發細碎的落于額前。他緩緩起身,兩人直接隻隔着三四步,他松了松領帶,踱步過來。
他平時都穿得休閑随意,突然穿了一身正裝,襯衫和西褲都熨燙得平整,身材被修飾的更加高瘦挺拔,一雙大長腿極其惹眼,顯得清俊矜貴。
他這樣去醫院,不知道得迷死多少小護士。滕靜言突然覺得,白大褂不錯,白大褂挺好。
滕靜言把項鍊遞給她,為了方便他戴,她仍舊坐在床沿邊,側過身,把還潮濕的頭發撩起來,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
他站在身後,空氣突然變得悶燥。
他的指腹在她的脖子上蹭,小貓一樣輕。他很快系好了項鍊,溫柔幫她把長發恢複原位。
然後蹲了下來。
應赫欲言又止,喊她名字:“滕靜言,”然後伸手不客氣地掐了掐她的臉,“弟弟有什麼好,你上高中的時候,他才上小學。”
“切,你們男生不是也喜歡看十八歲甜妹麼。”滕靜言也揉了揉他的腦袋。
應赫眼神清亮:“誰說的,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滕靜言好奇,給出一個方向,“姐姐款?”
“喜歡你。”
一切都在拉遠。
此刻,夏夜涼風吹拂的房間裡,模糊成一個粉色的獨立空間。應赫的眼神漆黑,桀骜的眉眼少見的溫柔。
“本來不想這麼早說,禮物也不想這麼早給,計劃到你生日那天的,可是等不及了,……怕你遇見弟弟就,”他悶悶地說,“不稀罕老東西了。”
滕靜言笑出了聲,去捏他的臉,“我就說你生哪門子悶氣。應赤赤,你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是故意的嗎。”
滕靜言越想越覺得逗,就因為他誇了幾句遲雨,應赫就把自己精裝送上了門。
就在這個時候,滕靜言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又不合時宜響了起來。是個本地的陌生号碼,滕靜言擔心剛簽了合約,是秦一那邊有什麼事,就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