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靜言再次回到了西頌,心情已經與上一次完全不同。
這次她不再形單影隻,而是和應赫十指緊扣。
本來擔心在何盈盈的婚禮上碰到滕衛波和滕靜語,但兩個人都在A市陪姜餅看病,心理負擔完全沒有了,比之前任何一次回來都要輕松得多。
陸晴和楊嘉遠因為要見家長,前一天就到了。但應赫工作忙,隻跟劉文友請到了一天假,還是楊嘉遠給的靈感,謊稱要回老家見父母。
老劉心裡明鏡似的,“你爸媽不是在美國嗎?”應赫一點也不慌亂,混不吝道:“誰說是見我的,是先見人姑娘的父母。”老劉怎麼會想得到,人姑娘的姐姐和親爸就在科裡待着呢,準備第二次手術。
他們乘坐婚禮當天最早的一班飛機,計劃中午參加完婚禮,下午就飛回去,比藝人通告都趕。
西頌沒有機場,要坐大巴回去。
兩個過分好看的人,即便戴着口罩,在等大巴的時候還是引來了周圍衆人的目光。畢竟,在彙集着全國最漂亮美貌的A市,他倆也屬于金字塔的頂端。
但很遺憾,兩個人十指緊握,打消了周圍想要搭讪的男男女女。
滕靜言把帽檐壓了壓:“和你在一起,想低調都難。”
應赫反而摘了口罩,朝衆人微笑:“談戀愛怕什麼,隻有偷情才會低調。”甚至在大巴上,還會主動跟服務人員說:“我女朋友需要一瓶水,謝謝。”
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風塵仆仆,倆人終于趕在婚禮前半個小時到達。
婚禮定在西頌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畢竟雙方父母都算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辦得風風光光的。
應赫先一步下車,就被等在酒店門口的老同學曹肅叫住。
“卧槽,應神,帶女朋友回來了!”曹肅看到車裡還有一個人,驚呼道,“有生之年系列,應神有對象了,我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姑娘能把你收服了!”
滕靜言沒聽清他們說什麼,晚一步下車,就被應赫捏住手腕。
曹肅再次發出驚呼,“卧槽,這是——”他朝着不遠處幾個正在談天的老同學喊:“普大喜奔,應神和級花在一起了!”
應赫慢條斯理把滕靜言縮在一起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心安理得把自己的五根手指伸進空隙,“這不是早晚的事嗎,至于這麼大驚小怪?”
曹肅:“……”
西頌當地風俗,婚禮一般在正午開始,賓客在儀式正式開始前陸續到來,在門口随上份子,然後被安排落座。
大廳門外,新郎新娘的大幅海報很惹眼,很幸福。
應赫給銀尹帆随了五千塊錢。
滕靜言給尹帆和何盈盈各随了三千塊錢。
滕靜言會來,并掏這個錢,完全是因為在李秀楠去世後,何盈盈的媽媽還給她織過一件毛衣。而尹校長,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她墊過學費。
随完份子,恰巧尹東學經過,看到應赫很高興,把他叫到旁邊的空地聊天去了。
滕靜言落了單,被曹肅引到了他們高中同學那一桌。
大廳裡人來人往,時不時就能看到熟悉的面孔,有的是父母的同事,有的是西中同學,還有西中的老師,滕靜言感覺自己的社恐要發作了。她不怕熟人,也不怕陌生人,最怕的就是這種半生不熟的人。她壓低帽子,生怕被人叫住寒暄。
幸好,楊嘉遠和陸晴已經到了,陸晴歡快地朝她招手:“言言,這邊。”
滕靜言坐在了陸晴旁邊,自然而然把包放在了另一邊。
這一桌已經坐了五個人,還有三個女生。
曹肅極為熱情,左右手各撐在兩個女生的椅背上:“同學們,級花今天也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本來想接着說應赫和滕靜言的驚天八卦。但“級花”這個稱呼其實僅在男生群裡傳,很多女生并不認可,在她們那個年齡段,滕靜言還是長得過分明豔了。
在座的女生回應了了,無人捧場,曹肅把話咽回去,又出門迎賓去了。
這時候,對面的一個齊劉海女生說:“滕靜言,我前幾天看微博了,你要演秦一的電影了诶,以後就是大明星了!”
滕靜言笑了笑:“都是打工人,圈子不同而已。”
另一個略成熟的藍衣服女生說:“聽說是風月片,真的假的?”
“風月片”這個叫法,很給面子了。
滕靜言喝了一口茶,點點頭:“秦導的片子,除了賀歲商業片,其實文藝片個人特色挺突出的。”言下之意,沿襲了以往的大尺度風格。
陸晴插嘴道:“哎,推薦一部,我晚上正好有空看。”
滕靜言拿起手機,把孫欣的連接發給她,面不改色道:“未删減版的,保存好。”
“我也要!”藍衣服女生跑過來,“我能加你微信嗎?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一班的王月嬌。”
滕靜言看她挺面善,就加了微信,把鍊接發給她了。
着實沒想到,秦導的片子,竟然成了她的社交利劍。
“我是一班的劉晨晨,能跟你拍個照嗎?”齊劉海女生也湊過來說。
“都是老同學,當然可以。”滕靜言受寵若驚,差點被嗆到。她趕忙放下水杯,站了起來。
“我來拍。”陸晴接過女生手機。
這時候,唯一坐着的黑衣服女生落單了。她磕着瓜子,不太高興說:“隔壁桌還有咱們班搞科研的、當軍官的,也沒見你倆這麼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