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這才發現巷子的盡頭有兩個人，那大人現在正死死地捂着小孩子的嘴巴，連聲求饒：“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放過我們吧！”

于夏看着兩人，眸子暗淡了一瞬，他轉頭跟陸相延對視了一眼，又從懷裡摸出了一些銅錢。

他走近幾步，放在了那兩人身前不遠處：“封口費，今天的事情你們當沒看到。”

那人使勁地點頭，于夏見狀轉身和陸相延走了。

等兩人走遠了，那人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什麼人了，他趕忙上前拿起了這些銅錢。

他仔細數了數，越數眼睛越亮，一共二十枚銅錢。

那個小孩子也跑到了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阿爹，我餓。”

那人激動地抱住了小孩：“咱們遇到好心人了，阿爹這就帶你去買東西吃。”

而另一邊的于夏和陸相延剛到家，正準備把大門關上，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于哥，你們那麼晚去哪裡了？”阿洛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問道。

于夏轉移話題：“你怎麼還沒睡？”

“我去了趟茅房。”

阿洛說完又問：“那麼晚了，你們怎麼出去了。”

于夏闆起臉：“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那麼多。”

“于哥，我就比你小三歲而已，你怎麼老拿我當小孩子。”阿洛一臉無奈道。

“别說三歲了，就是大一天，那你也得叫我哥。快，回去睡你的覺吧。”

阿洛這才不情不願地往房間走，剛走兩步他又回頭：“哥，下次你們去燕春樓叫上我吧，我還能給你們講講哪些姑娘漂亮。”

本來就有些心虛的于夏被他這話吓了一跳，但回過神後他又嚴厲道：“誰給你說我們去燕春樓了，還有，你小小年紀怎麼對那地那麼熟悉，你給我老實交代。”

阿洛小聲嘟囔道：“你們身上都是酒和脂粉的味道，跟那些從燕春樓裡出來的客人一樣。不過你們身上的要淡一些。”

于夏聽他這麼說，小心地湊近聞了聞旁邊陸相延，一聞他就沉默了，真的很淡，他都要湊近了才能聞到一點點，不知道阿洛那狗鼻子怎麼聞到的。

估計是之前拖拽和打人的時候，不小心從何老二身上沾染到的。

雖然聞到了，于夏也是不可能承認的：“我怎麼什麼都沒聞到？”

阿洛一臉驕傲道：“我從小嗅覺就比别人靈敏，你們聞不到的東西，我也能聞到。”

于夏：……

“你還沒說呢，你怎麼對那地兒那麼熟悉？”

阿洛這才回道：“以前經常在那邊讨飯，聽那些人說的。我怎麼可能有錢去那種地方。”

于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去燕春樓後門要吃的？”

阿洛卻絲毫不在意地繼續道：“沒在前面要到錢，才會去後門，那邊管泔水那夥計一不高興就容易找人撒氣，還是前面劃算一些。”

“前面那些客人玩高興了，我們上前說幾句吉祥話就會給不少賞錢。就算不給，頂多被罵兩句。”

這回于夏是真的沉默了，低垂着眸子半天沒說話。

“不過這不是都過去了嘛，我和小滿遇到你和陸哥，那不知道花了多少好運氣。”

陸相延見狀對阿洛道：“沒事了，回去睡覺吧。”

阿洛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陸相延攬住于夏的肩膀往房間走：“你也叫叫我一聲哥吧。”

于夏一臉懵逼地擡頭看他：“我為什麼要叫你哥？”

“我比你大，你自己說的，大一天也得叫哥。”

陸相延一臉委屈：“而且你都把李成叫哥了，你怎麼不叫我？”

于夏：……

“阿夏，叫一個吧！”

“阿夏？”

“阿夏！”

于夏：“……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