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二和那幾人來鬧過之後,于夏他們的生意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影響。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以前很早就能賣完的東西,現在拖拖拉拉賣到下午才能賣完。導緻之前計劃好加量賣的事情就此擱置了。
這天于夏他們剛賣完東西,準備關門了。一個穿着富貴的人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小厮。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已經賣完了,您明天再來吧。”小滿放下手裡的活,擡頭對着進來的兩人道。
領頭那人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仍舊不管不顧地走了進來。他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們掌櫃的呢?”
旁邊的阿洛多看了這兩人一眼,随後笑着招呼道:“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那小厮上前幾步推了阿洛一下,不耐煩道:“聽不懂人話嗎?快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管事幹什麼還得跟你交代一下?”
阿洛什麼也沒說,轉身去了後面。
于夏這會兒正在後廚煮東西,陸相延也在幫忙燒火。兩人正忙着,就見阿洛風一般地跑了進來。
“于哥,上次給你姑父錢那個人過來了,指明要找你們呢!”
聽到阿洛的話,于夏拿在手裡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中:“我還以為他們不來了!”
他慢悠悠地看了看鍋裡的東西,然後道:“應該可以了,不用燒了。”
他把鍋裡的東西盛出來,收拾好了,然後轉頭跟陸相延對視了一眼:“去會一會他們吧。”
陸相延點了點頭,幾人這才起身往前面走去。
于夏剛從後廚走出來,那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要見于掌櫃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我都在這坐了半天了,也沒見着人,我還以為于掌櫃不在呢,原來是跑後面去了。”
于夏看着他這傲慢的樣子,跟那陳衛财别無二緻,也不想跟他客套了:“您不請自來,有何貴幹呐?”
那人顯然是沒想到于夏如此不給面子,怔愣了一下之後,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于掌櫃就是這麼待客的?我在這坐了這麼久了,連杯茶水都沒有不說,聽這話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們啊。”
于夏驟然笑了起來,眉眼間都顯得更加生動:“您說的是哪裡話,我們這不是看您如此貴氣,怕小店的粗茶您喝不慣嘛。”
“既然您不嫌棄,我們哪有不肯的道理。阿洛,去幫客人沏杯茶。”
那人立馬擡手阻止了:“不必了,我們今天來訪,也是有買賣要找于掌櫃談,至于其他的,就不浪費這個時間了。”
于夏也道:“您也别一口一個于掌櫃了,我一個哥兒哪裡做得了主,您還是跟我家那位談吧。”
說完于夏也找了跟闆凳坐下了,然後擡眼對一旁傻站着的小滿他們道:“你們繼續忙去吧。”
小滿和阿洛這才散開了。
于夏說話的時候,陸相延也自覺地坐到了于夏旁邊。
那管事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變化了好幾番之後,這才又繼續道:“我看這店名,還以為你們這是陸夫郎說了算,沒成想誤會了。”
“唉,這不是我家那位太愛我了嗎?非得起這個名字,攔都攔不住。”于夏一副很苦惱的樣子道。
那掌櫃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哥兒,說話如此狂放不羁,什麼情情愛愛的都挂在嘴上,簡直不知廉恥。
他原本稱呼于掌櫃也是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這樣一個時代,漢子說不上話,被夫郎掌控家裡的一切,對于漢子來說,就是一件擡不起頭的事情,沒成想被反将了一軍。
不過想到自己今天來的任務,他還是又繼續道:“陸掌櫃,我們今天來,是想談一談,買鹵味方子的事情。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豆花蘸水的方子,我們也想一起買了。”
陸相延卻岔開了話題:“不知閣下是?”
那管事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瞧我這記性,一時忘了說。我是陳記酒館的管事,我們掌櫃的想要給客人們多添幾樣下酒菜,這才讓我來跟您談談。”
陸相延這才淡淡道:“不知陳管事能出多少買我們的方子?”
一看陸相延沒什麼多的反應,還談到價錢了,那管事的便覺得事情成了一半,他笑着道:“前些日子的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現在你們這鹵味,名聲不太好,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了,以後恐怕會更不好賣。”
“隻是我們掌櫃的心善,看你們不容易,想起了自己當初剛開始開店時候的事情,所以打算幫你們一把,出十兩銀子買這個方子。”
“至于那豆花蘸水的方子,你們願意當個添頭送給我們那就更好了。不願意也沒關系,我們再商量商量,适當添點。”
那管事一副我在做好事的口氣,于夏聽得直想笑。十兩銀子?虧他說得出口。
雖然現在店裡生意受了影響,但他們店裡一個月的利潤也不止這個數。
“既然您也聽說了,就不怕我們真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進去?”陸相延略帶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