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方子真不能用,那我們也認了,我們掌櫃的本意也是想做件好事而已。更何況我們也相信陸掌櫃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陸相延感動地抓住了于夏的手:“阿夏,沒我們遇到好人了。”
于夏也配合地做出動容的樣子,回握住他的手,心裡卻不禁想說:“别演了,真的越看越像個傻子了。”
那管事沒想到陸相延這麼好糊弄,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不屑。
可陸相延卻又為難地對那管事道:“陳管事和陳掌櫃如此仗義,那我也直說了。賣方子可以,不過這價錢略低了些。”
“那陸掌櫃想要多少?”
“一千兩銀子。蘸水的方子我們就送給陳掌櫃了。”
那管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發問:“你說多少?”
“陳管事有所不知,我從小體弱多病,幹不了什麼活,家裡還有年幼的弟妹和年邁的母親。後面我還想再去讀書考取功名,想必又要花費許多錢。”
“我本來還愁着,這事過後該怎麼辦。還好遇到了陳掌櫃,你們都是好人。這方子給你們想必比在我們手裡好,賣給你們了,我們就不幹這個了。”
“唉,我們可能真不是做買賣的料。”說着說着,陸相延還難過地低下了頭。
實際上這人正握着于夏的手,時不時撓一下他的手心。
于夏想拍開他的手,又礙于陳管事還在,隻能悄悄瞪了他一眼。
陳管事這會兒也正被這驚人的數字吓得緩不過神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當冤大頭耍呢。
一千兩銀子!這是打算後半輩子,哦,不對,是後面幾代人都讓大當家的負責呗!
想到這,他不由怒從心中起:“陸掌櫃如果不誠心想賣,可以直說,何必開這種玩笑。”
陸相延也笑了笑:“哦?我還以為陳管事在跟我開玩笑,原來是認真的嗎?”
那管事看陸相延這樣子,怒氣更是壓不住,一個小小的攤販,平時根本沒機會跟自己說話,沒成想現在還耍自己。
他憤怒地站了起來:“你們别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方子你們要是不賣,事情就不隻是現在這麼簡單了,到時候你們的買賣也别想在平安鎮做下去。”
陸相延還是靜靜地看着他,像在看什麼跳梁小醜。雖然陸相延是坐着的,自己是站着的。但是陳管事就是覺得自己的氣勢比他矮了好幾個度。
他狠狠地看了于夏兩人人一眼,然後甩袖離去了。
那小厮也惡狠狠地說了句:“你們會後悔的!”然後快步追自家管事去了。
看那兩人走了,阿洛急忙湊了上來,整個小臉都皺成了一團:“于哥,陸哥,這要怎麼辦啊?這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走,我做了新的吃食,給你們嘗嘗。”說着就帶着幾人往後廚走去。
阿洛看着跟在于夏後面等着去吃飯的陸相延,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但想到剛剛于夏說的新吃食,他也摸了摸咕咕響的肚子,跟上去了。
先吃飽了再說。
“都在盆裡,自己盛。”于夏自己盛了一碗,就坐在旁邊的小闆凳上開吃。
等阿洛滿懷期待地盛了一碗之後,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看着勺子上發黑的東西,他不禁問道:“于哥,這是什麼東西?”
于夏吃的頭都不擡:“皮蛋。”
“這蛋是不是壞了?”阿洛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你不吃給我?”于夏端着空了的碗問道。
“要!”阿洛說着就把勺子裡的粥送進了嘴裡。
“于哥!這粥也太好吃了,特别鮮!你要賣這個嗎?肯定會賣的特别好。”
他特别激動地說着,旁邊一向吃飯吃得慢的小滿已經吃完一碗,又默默地去打了第二碗。
“這粥可沒煮多少,你再不趕緊吃,我們可就吃第三碗了。”于夏一邊吃,一邊提醒他。
阿洛這才發現盆裡已經沒多少粥了,他趕緊閉嘴,悶頭開始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