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圍着的人越來越多,何老二在那捂着胸口,“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周圍的人看着何燕懷裡的張氏滿臉淤青,又看看像是承受了莫大痛苦的何老二。大家一時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燕子啊,這是怎麼了?”旁邊有人終于問出了聲。
“他剛剛踢了我,正好踢到我心口,我現在難受得緊,快幫我叫大夫。”何老二有氣無力地搶先答道。
于夏看他這是想要碰瓷的架勢,立馬驚訝地說道:“姨父,你可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踢你了?”
何老二一看于夏不承認,立馬指着他,胸口也不捂了:“你剛剛明明就踢我了!那麼多人看到了,你還敢不承認?”
于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姨父,你可不能冤枉我啊,咱說話也得講究證據啊。”
“證據?我這難道不是證據嗎?”何老三一把把胸口的衣服扯開,果然青了一塊,旁邊還混雜着其他的傷痕。
旁邊還有不少婦人、夫郎,甚至還有未出閣的哥兒姑娘,何老二這舉動可把衆人吓了一跳。
“成何體統!快把衣服穿上!”一道洪亮的的聲音自人群後面傳來。
大家回頭一看,紛紛自動讓開了一條道:“村長來了!”
“村長,您可得為我主持公道。這于家哥兒踢了我一腳,把我給踢傷了。今天他們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别怪我不顧念親戚的情分。”
“這可不是我們于家的了,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你該找誰找誰去。”
“掙錢的時候是别人家的,惹禍了就變我們于家的了,大家說說,有沒有這個道理?”人群裡的趙翠芳不悅地反駁。
何老二正演着呢,沒成想半路殺了個程咬金,他不耐煩地回道:“我管你哪家的,反正不給個說法,今天的事就沒完!”
“行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村長了?”
“到底怎麼回事!”
“村長,我妹妹要被她這個爹賣給五十多歲的老鳏夫。我聽說了這事趕忙過來看看,沒成想正碰上他打我姨母。我不過就是把他拉開罷了,他卻污蔑我踢了他。”
一聽到于夏的話,人群裡頓時炸開了鍋。
“五十多歲,都可以當燕子的爺爺了!”
何老二本來在村裡名聲就不太好,聽到于夏這麼說,大家也沒怎麼懷疑,立馬就相信了這是何老二能幹得出來的事。
不過這何老二也是沒臉沒皮慣了,聽到别人指責他,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反而不耐煩地罵道:“老子自己的女兒和婆娘,老子愛怎樣就怎樣,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反正他這一腳是實打實地踢了,藥錢總得給我個吧?”
村長看着何老二這無賴的樣子,眉頭都是皺着的,但這畢竟是自己村裡的,沒道理讓個外村的給欺負了。
于是他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你說他踢了你?有誰看到了嗎?”
“她們倆都看到了。”他指着何燕和她懷裡奄奄一息的張氏。
讓張氏說話,現在看起來是有點強人所難了,于是村長滿臉嚴肅地看着何燕道:“你看到了嗎?”
何燕擡頭看看村長,又看了看惡狠狠看着她的何老二:“我……我……我沒看見!”
“你他娘的說什麼?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何老二一聽這話立馬激動起來。
村長使勁地拍了一下桌子,何老二剛嚣張起來的氣勢立馬就弱了下去。
“村長,這死妮子記恨我呢。您看我這傷,就是他剛剛踢的,這總抵賴不了吧?”何老二又把自己的衣服扯開來給村長看。
村長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又讓他趕緊把衣服穿上。
村長看向于夏:“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回來聽說,前段時間我姨父被人打了,在家裡卧床了好長時間。既然我在隔壁村都聽說了,想必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前段時間,有人見到他一瘸一拐地回來了,臉上還帶着傷。而且破天荒在家呆了很長時間。
當然,不想知道也沒法,何老二天天在家罵人,路過都能聽到他罵罵咧咧的聲音。
何老二不服氣:“老子都好得差不多了,這新傷和舊傷還看不出來嗎?”
于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誰知道姨父又去哪得罪人了?該不會是賭輸了錢,被人打了,所以才動了想要把我妹妹賣出去的心思吧。”
“放屁!”
這時虛弱的張氏也強撐起說了一句:“阿夏沒有踢他。”
何老二一聽眼睛都瞪大了,他惡狠狠地道:“你們這兩個吃裡扒外的!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