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村長沒好氣地邊咳邊看了何老二一眼。
“行了,既然這樣,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都回去吧。”
何老二錯愕地看着逐漸散去的人:“不是,别走啊!”
“村長,你就看着這麼幾個外村人欺負我嗎?你可别被這哥兒給騙了,這人狡猾得很。”
村長皺着眉頭看他:“還嫌不夠丢人的?你自己的女兒,說賣就賣了?這又不是什麼天災人禍,吃不起飯的時候。”
一聽村長說到這個,何老二立馬又來了精神。他挑釁地看了于夏一眼:“村長您說的哪裡話,我這哪是賣女兒,不過就是孩子大了,該給她尋摸一門親事罷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有什麼不好的?”
“而且不過就是十兩銀子罷了,哪裡比得上我這外甥。當初他嫁給這病秧子沖喜,可是要了十五兩。當初大家不也沒說什麼,怎麼到了我這,就成賣女兒了?”
村長看他這副無賴樣也沒話說了,這說親的事情本來就是比較私人的,他一個外人也沒法說什麼。
最後他也隻是警告了何老二一聲,讓他不許再鬧事了,然後就走了。
屋子裡又恢複了原本的平靜,何老二沒好氣地看着于夏二人:“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還想摻和不成?”
“燕子才十二歲,嫁人是不是早了點。”雖然于夏知道和這種人講道理沒什麼用,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道。
“關你什麼事?”
“你想要銀子?隻要你簽字畫押,我也可以給你。”
何老二臉上頓時浮現出淫邪的笑:“怎麼?你想買去給你男人做小?”
“行啊,五十兩,她就歸你了。”
何燕一聽這話,眼淚立馬掉了下來。張氏也逐漸恢複了力氣,她勉強站了起來,然後一下子撲向何老二:“我跟你拼了!”
何老二卻反手推了她一下,眼看着又要往地上跌去,一下子被陸相延扶住了。
陸相延面無表情地看着何老二:“你要是不想繼續談下去,等我們走了,這什麼都不會的孩子,最多也就值這十兩銀子了。”
一聽陸相延這話,何燕以為于夏他們不打算管自己了,她眼淚像是決了堤,不停地往下流。
聽了陸相延的話之後,何老二眼珠子轉了轉:“讓這丫頭去你們那幹活,不過工錢得給我。”
于夏立馬道:“行啊,十文錢一天,包吃包住。”
“什麼?十文錢?你打發叫花子呢。你店裡辦事那倆小子都不止這個價吧!”何老二驚訝得聲音都不自覺地拉高了。
“你家打發叫花子那麼多?這村裡多少十一二歲的孩子能在鎮上找着長期幫工的活兒?合着村裡人連叫花子都不如?”
何老二咬牙切齒地看了于夏兩人一眼,在那叉着腰沉默良久:“好,你們把她帶走吧,時間到了我可是要來拿錢的。”
于夏和陸相延扶着張氏就要往外走,何老二連忙叫嚷起來:“诶,幹嘛呢,我隻讓你帶走小的,大的讓你們帶走了嗎?”
于夏頓時拳頭都捏緊了,可是他确實是沒法把人帶走,他最後還是沒好氣地說道:“帶去看大夫,看完就送回來。”
“老子都餓了,早點滾回來做飯。”何老二一聽不用自己出錢,樂得撿便宜。
出了何家的門,幾人就往徐大夫那邊趕去。
徐大夫看着半邊臉都是腫的的張氏,也隻能無奈歎氣:“這都第幾回了,你這幾個月來的次數比人家幾年都多。”
于夏立馬就聽出了大夫話裡的意思:“徐大夫,您的意思是這都不是第一回了?”
一直沉默的張氏此刻卻立馬開口否認:“是第一次,就是第一次,徐大夫記錯了。他這回就是心情不好喝多了,腦子不太清醒,平時不這樣的。”
于夏卻沒問張氏,隻是轉頭沉默地望向何燕。
何燕也是一直都在哭,就沒停下來過。突然被于夏突然這麼一看,她還有些手足無措。
她用餘光小心地看向張氏,看着張氏一直在搖頭,她吞吞吐吐半天,最後又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說了。
徐大夫看着幾人,最後歎了口氣:“上次她的腿就是那何老二打的,最後是你帶她去鎮上看的吧?”
張氏無助地喊道:“徐大夫……”
可大夫卻絲毫沒有動搖:“我要是再不說,說不定哪天你人就沒了,真是造孽呀!”
于夏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沒忍住罵道:“這個人渣,我剛剛怎麼沒把他踹死!”
“姨母,你跟他和離吧,我們幫你想辦法!”
滿屋子的人都因為于夏這句話驚得合不攏嘴,一屋子人愣是沒人發出一丁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