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氣憤不已地上前:“你們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你這小孩誰家的,你罵誰是狗呢?這是我們村裡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剛剛說話酸溜溜的其中一人道。
“誰剛剛說話難聽,就罵的誰!”
“你……”那人滿臉漲得通紅,頓了頓,突然朝阿洛那邊走了幾步。
阿洛還想迎上去,突然感覺脖子一緊,然後便發現自己被人抓着後領,像個小雞崽似的被拎着退了好幾步。
他憤怒地轉頭想看看是誰偷襲自己,就見陸相延一臉淡然地松開了他。阿洛質問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看到陸相延,另外那人不甘地瞪了阿洛好幾眼,最後也隻能退了回去。
緊接着,于夏漫不經心的嗓音就在一旁響起:“馬嬸,您給大夥說說,這堆肥究竟是怎麼做的,也省的我們在那說半天,連口水都喝不上。”
馬秋花一臉錯愕:“我來說?我怎麼知道你們這堆肥怎麼做的。”
于夏突然笑了起來:“喲,您還能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您是我們肚子裡的蛔蟲呢?連我們想什麼都能知道。”
“再說了,豆渣怎麼是無用的呢?既能吃,又能賣,還能拿來做堆肥。這可比某些隻會耍嘴皮子挑撥是非的人強多了。”
馬秋花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但也隻是一瞬,很快又恢複了之前那滿臉不達眼底的笑意:“嬸子嘴笨說話不好聽,你就别拿嬸子尋開心了。”
“不過嘛……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可都是大夥的心裡話,我們哪有你們這家底去糟蹋糧食……”
于夏直接打斷了馬秋花的話:“等這兩天忙完了,這個堆肥的法子我們會跟村長商量一下,看看怎麼給大家說。想必馬嬸對我們這個堆肥也看不上眼,到時候您就别去浪費時間了。”
“我看你們家都是有本事的,跟着你們幹肯定沒錯,到時候我也去聽聽。”
“我也去我也去,算我一個。”
一時之間大家都不再沉默,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生怕把自己給剩下了,獨留馬秋花一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地不斷變化。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于夏他們地少,總共才四畝水田,兩天時間基本上已經把收稻穗、脫粒、晾曬搞得差不多了。
隻是現在還沒有曬得太幹,但是每天晚上都要往家裡收糧食,一是怕下雨,二是大家不放心。
随着地裡的活兒幹得差不多了,周氏晚上收糧食的時候也慢慢回過味了。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于夏和陸相延:“這些糧食都是咱家的?别不是錯把别人家的給收回來了吧?咋這麼多?”
于夏也覺得好笑:“娘,這要是把人家的給搬回來,那别人還不上門找我們麻煩?”
“我的老天爺!”她趕忙去數麻袋的數量。
“大娘,陸哥說差不多有十五石的樣子,再曬曬應該還要再少點。”阿洛也激動道。
“我們才四畝地啊,這就收了十五石?”
“我的老天爺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周氏反應過來之後,激動地摸着堆在一起的麻袋。
雖然她早就知道了今年收成好,但是具象化的數字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被巨大的驚喜感沖混了頭。
“阿玉!阿玉!”甘嬸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周氏趕忙道:“在這呢!”
周氏話音剛落,甘嬸的身影就出現了。她激動地一把握住周氏的手:“阿玉!我們今天趕着收了一畝地的水稻,剛剛才弄出來,你猜多少?”
還沒等周氏回應,她自己就說了出來:“四石三鬥!”
“我的天,我一知道,趕忙就來找你了。”
周氏臉上的笑意更盛了:“沒想到這堆肥這麼有用!”
“阿成幫你們收的時候,他就回來了說了,我當時還不敢相信,這不,收完你們的,趕忙就去我們田裡試了試,沒想到這麼多。”
“您這還沒曬呢,曬曬就沒那麼多了。”于夏開玩笑道。
“再怎麼曬,也比往年不曬的好得多啊。往年一畝地最多也就兩石多而已,天公不作美的時候,兩石都不一定有。”
甘嬸說完又一把握住于夏的手:“真是多虧了你們,要不是有你們,我們家過的還不知道是啥日子呢。”
“嬸子,趕緊先把地裡的稻子收回去,沒收完别跟其他人說起這事。”陸相延神色淡淡道。
“為啥?這不是喜事嗎?”阿洛一臉真誠地發問。
于夏無奈:“這叫樹大招風,有些人眼紅了,指不定要幹點什麼壞事。”
“成,我這就回去,我們家也沒多少地,今晚上接着收。”甘嬸說完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于夏他們本來還說收完就回鎮上去,現在看樣子還得多待兩天。
拿出去曬的時候,于夏他們也是分批次曬的。大家也隻是知道于夏他們今年糧食要多收一些,具體有多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