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嘩啦啦劃過天際，人們熱鬧的期待着，就在焰花最旺盛，人聲最鼎沸的時刻。

晏仰微微俯身，輕輕吻向身下女孩微張的殷紅唇瓣。

昭暮一時間忘記了呼吸，全身上下好像所有感覺都聚焦在兩人相抵的唇，宛若遠處的煙花在唇邊緩緩綻開，由外至内，由表及裡，酥酥麻麻的感覺。

吻了許久，昭暮身子有些軟，微微喘氣看他，兩人眼睛迷離，呼吸紊亂。

昭暮眨眨眼，水潤潤的仿佛能掐出水，羞澀的低下頭松開抱着晏仰腰間的手，撐在欄杆裡。

晏仰舔了舔唇，低頭輕笑也撐在欄杆處，看慢慢升起的煙花在半空綻放。

——

路過步行街，許多攤販在叫賣，琳琅滿目的過年小玩意，在一個賣紅紅火火跨年頭箍的小攤前，昭暮停住腳步。

“想買嗎？”晏仰問她。

“嗯。”昭暮眨眨眼，狡黠看他，想看晏仰戴兔子發箍，之前跨年死活不肯屈從大家。

昭暮在攤前挑了一個橙紅圓球組成的花圈發箍，一個紅色小兔耳拿起來問晏仰笑着問：“戴嗎？”

晏仰站她身旁接過，捏捏兔耳朵，吐槽說：“這是前年沒賣完的嗎？”

小攤老闆急急否認，“怎麼會，沒有的事帥哥，多好看給你女朋友買個呗。”

昭暮笑起來，歪頭看他。

女孩笑得狡猾又單純，晏仰低頭輕笑，掏錢遞給老闆。

昭暮拿過小兔耳，踮腳要給晏仰戴上，她一六三的身高對比一八四的男生高度有點難夠着。

晏仰站着好笑看她，看女孩弄不上去有些惱怒，昭暮瞪他，他笑着按下她帽頂，微蹲下低頭讓她戴上。

“晏仰？”

昭暮剛給他戴好，忽然聽到一個輕柔的女聲從後面傳來。

兩人轉過頭，入眼是身着米白呢子大衣，搭配白色蕾絲裙，波浪卷披在身前的女生優雅笑着，轉瞬笑容有些僵在臉上，眨着眼睛看向昭暮。

女生慢步走過來，側旁還有紅毛衣短裙的女孩。

“學弟，好巧，怎麼你也在這裡？”女生聲音溫溫柔柔的，像是見到晏仰很欣喜，又看到晏仰身旁的女生，周身氣質不錯，頭上戴着貌似是晏仰的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能看到飽滿唇線及小巧的下巴。

晏仰一時沒想起面前女生是誰，女生看到他眼中的疑惑，縷了下耳邊頭發往後别，彎起紅唇笑着說：“晏學弟，你又忘記我了？我是音樂系09級的徐雯，上次在戲劇社見過。”

“學姐你好。”晏仰點頭打過招呼，餘昭暮汲拉着圍巾，微微彎起唇角。

“這位是？”徐雯捏着名牌斜跨包帶子，疑惑笑着望向晏仰，頭頂的兔子耳朵紅得有些刺眼。

靜默了好半響，晏仰沒有回答，徐雯還在看着，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昭暮最害怕氣氛凝固僵冷，在腦海中盤算了一下兩人關系，沒有血緣關系堂兄妹？初高中同學？男女朋友？張了張口想說“我們小的時候便認識。”

晏仰突然牽住昭暮的手，彎唇笑着回答：“我女朋友。”

女朋友？

昭暮左手被晏仰握在掌心，炙熱的，傳遞給她，兩人手脈劇烈的清晰跳動，她擡眼看他聽到這個稱呼一時有些不習慣。

“女朋友——”徐雯身邊女生驚呼，捂住嘴。

徐雯瞪圓了眼睛，卷翹睫毛微顫，笑容僵在臉上，頓了下她恢複笑容掩飾，點了點頭對昭暮說：“你好。”

晏仰握緊了她，昭暮莞爾回她：“你好。”

徐雯接着輕柔笑着說：“那就不打擾你們，我們走了。”說完拉過同伴女生往前走。

“好。”晏仰點頭颔首。

待兩人走後，晏仰還一直牽着她手，左手拿着另一個簪花發箍，看了眼身旁人，嘴角勾起，“要戴上嗎？”

“什麼？”

晏仰把簪花發箍拿起示意，昭暮反應過來點點頭，摘下棒球帽剛想接過，晏仰先她一步撫順她頭發，把橙紅小圓球組成的發箍慢慢戴到她頭上，輕輕說了句：“好看”

昭暮咧開嘴角，在擡頭看到他的兔子發箍，不禁笑彎了眼。

兩人并肩走着，晏仰輕攏她的手，女孩彎着嘴角看四周攤販叫賣、孩子玩鬧，他攏緊她手解釋說：“剛才那是戲劇社認識的一個學姐，我們沒什麼來往，你不必在意。”

“啊——你說什麼？”昭暮擡頭疑惑看他。

晏仰頓了下，接着說：“沒什麼。”随後摸摸她發頂，昭暮下意識躲了下，反應過來抿了下唇解釋說：“我現在還是不太習慣。”

“沒關系。”晏仰放下手，“我們慢慢來。”

“好。”昭暮左手任他牽着，輕笑回答，走了兩步搖他手問：“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晏仰停下，輕輕捏她小臉溫聲說：“去我公寓，你今天坐火車累一天了吧。”

“去你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