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談談。”
昭暮僵住腳步,鎮靜下來。
兩人冷靜坐在椅子上,一盤多肉在中間隔開。
說要談的人卻沉默着沒有說話,昭暮看了眼他,他在低頭看這盤多肉黑騎士。
她想了下,打破沉默,“你想談什麼?”
晏仰收回目光,擡眼看她眼睛,“你要分手的真正理由是什麼?”
昭暮不動聲色躲避他眼神,看向遠處車水馬龍,語氣平淡的說。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她注意到晏仰深呼一口氣,慢慢的說:“你剛才為什麼會手抖,你為什麼還拿着我送你的多肉。”
“我手腕隻是被你捏痛了,這多肉品種我隻是剛好喜歡随手拿的。”
話音剛落,腰被有力的手環住,嘴唇被一片柔軟覆蓋,鼻腔都是他的氣息,好聞的草木清香。
片刻,晏仰把她放開,昭暮怔怔看着他,才反應過來。
“晏仰,你幹什麼?”
晏仰提高聲調,“餘昭暮,是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的身體并不抗拒我,可你為什麼老要把我往外推。”
昭暮咬了下唇,“晏仰,你别高估自己,不抗拒隻是——我不讨厭你而已。”
晏仰冷笑說,“那你允許别人這樣碰你嗎?”
她張了張口,半晌沒說出來。
晏仰的聲音冷靜下來,她知道他緊緊注視着她。
“我知道你有事情隐瞞我,但是别把我推開可以嗎?”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真摯又虔誠,在跟她推心置腹,她差點心軟,不行,得先演給晏宏看,再借機查找證據。
“過段時間,我們的事過段時間再說好嗎!”
晏仰洩了氣,“為什麼要過段時間?我們的事就這麼不重要嗎?”
昭暮不知道怎麼答他,緘默着沒有回答。
晚上細細看了在晏宏書房拍的那幾張賬單,都是些禮品支出,還有一張不知去源的大額支出。
她推斷有可能是對張伏祿及陸庭予下手的費用,還有錄音一并發給了張融易幫忙判斷。
張融易很快回複,錄音并不能說明什麼,但以後也可以作為佐證,賬單他會去追查。
很快,第二天張融易就約她出來洽談。
依然是那家咖啡店,張融易抿了一口齋啡。
“我已經立案,但證據不足很難去調查,賬單查到是外國企業賬戶,主要經營進出口建築材料。”
晏宏公司以房地産經營為主,外購建築材料也不足為奇。
“那你能查到他其他事情嗎?”
張融易搖頭,“他根基很深,就地産這一行業涉及很多方面,我猜那些禮品賬單就是維持他的關系。”
昭暮突然想起晏宏談電話那句,“我内部有的是人”,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吧!
她低頭捧住暖熱的咖啡杯,細想之前計劃過可以搬回晏家,在晏宏身邊總能找到他破綻。
她剛說出,張融易就打斷她,“這人太可怕,我怕你不是他對手。”
“正因他那麼可怕,我一定要将他繩之于法,不能讓我父親死的不明不白,還有張叔。”
昭暮察覺到張融易臉色暗下來,和他對話也不像之前嬉皮笑臉,周身總是郁郁的。
“對不起,張叔的事我也很抱歉,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張融易小抿一口咖啡沒有說話。
這件事因她而起,她不知道張融易有沒有怪她,但她也是受害者,她憑什麼為真正的兇手擔責。
看到張融易心情不佳,她有些同情,像同情當年的自己。
她給他點了一份提拉米蘇端到他面前。
“吃點甜的就沒那麼難過了。”
張融易擡眼,拿過小勺子慢慢吃了一口。
昭暮又想起張融易的母親,“對了,陸阿姨知道這件事嗎?”
“她心髒不好,過段時間再講給她聽。”
“等到春天再講吧,等到春天希望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了。”
“好。”
——
昭暮找了個緣由重新搬回晏家。
她說和晏仰分手後,在出租公寓住遇到騷擾,想回這裡借住一段時間再回學校。
莫瑜不同意,倒是晏宏鏡片下的眼睛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僞善笑着。
“這裡也是你的家,你想回來住多久都可以。”
昭暮看着他虛僞嘴臉心裡想吐,但隻能抿起笑容彎着眼睛說謝謝晏叔叔。
瞧到莫瑜望了他們倆一眼,冷着臉離開,晏晴晴急得跳腳,咋又回來啦?
弟弟晏淳則跟在她身後手舞足蹈的喊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