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
齊瓒一看那團東西,原本撩上去的褲管又放了下來,“這東西用什麼制成?”
安青絮早就想好了說辭,“是一種草藥,我爹研制的,傳女不傳男,我平日裡習慣随身帶些,以免出行時偶遇傷者,方才我去采了些配藥,一并砸了。”
齊瓒将信将疑,指着她的手掌心,“為何是黑的?”
“裡面加了泥土,能附着在皮膚上,防止掉落。”
齊瓒盯着那團東西,仍舊不下命令。
别問了,再問真編不出來了。
“好,來吧。”他露出那條傷腿。
安青絮仔細看了一眼,表面并沒有什麼,想必是是抻了筋骨。
她長歎一口氣,幸好不是皮外傷,否則她第一次塗,别到時候系統還沒來得及生效,将軍就因為傷口感染疼死了。
她詢問了疼痛位置,小心翼翼地将那塊區域粘上少量泥土,勾勒出區域後,逐漸增加用量,直至将整塊區域完全覆蓋,接着,就像系統交代的那樣,左三圈,右三圈。
齊瓒疼得溢出氣音,但仍死咬着牙挺着,僅僅幾十秒後,他便開始連連稱奇。
“将軍,感覺如何?”
“好多了…你這醫術…竟比得上仙術神奇…”
安青絮隻覺得手酸,“系統,”她默念,“怎樣判斷病人是否痊愈?”
【等你覺得手心發冷,治療就結束了。】
沒多久,安青絮感覺手掌心如同握了冰塊一樣涼,便停了手,将齊瓒腿上的泥土抹掉,正要扔出去,齊瓒說話了。
“等等,這麼珍貴的草藥,扔了可惜,等我再多用幾次。”
安青絮愣在原地,找了個借口,“将軍,您的傷口就要痊愈了,再用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我不用了,我是想給我軍中幾個腿腳受傷的将士用。”
“這這這,”安青絮快速眨了幾下眼睛,是慌張下的下意識動作,她迅速又編了一個理由,“草藥隻能用一次,藥性揮發後如同爛泥,何用都沒有了。”
“哦…這樣啊,那你扔了去吧。”
安青絮頂着小鹿狂跳般的心髒,故作淡定地小步出了軍營,随意把泥塊往旁邊一扔。
“安青絮,”一番折騰後,齊瓒的語氣已經柔和許多了,“随便找個凳子坐下。”
“奴家不敢。”
“哎,本将是對你有所疑慮,事情未查清之前,不能放你走,可你确有醫術在身,對錯不能妄斷,先坐下,待那些人到了,我定替你平冤。”
說到這個,安青絮心裡不上不下的,便也沒心思争執,道謝後從桌前搬了矮凳,坐在了帳篷一側,繼續想一會兒要用到的措辭。
她來時大概走了二十分鐘路,想來家裡人員衆多,不可能備幾十輛馬車,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走着來,粗略地估計了下時間,安青絮隻覺腦細胞不太夠用,背故事還行,可要在一小時内編出一個有理有據,還要指控對方陷害自己,并提供有力證據的故事,可就太難了。
安青絮逐漸出神,殊不知柳眉輕彎,早已落入榻上人之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