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聲在耳邊回蕩,氤氲的水汽彌漫在空氣中,将他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柔和的霧氣裡。燈光透過水霧灑在他身上,宛如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這一刻,他的整個人仿佛都帶上了某種緻命的吸引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響亮的水聲掩蓋了周圍的一切,仿佛将外界隔絕開來。
沈斯年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喚道:“夜未,盈幻蝶,出來吧。”
空氣中一陣微弱的波動,随即兩道身影緩緩浮現。
夜未的身形高大而矯健,純黑發色在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澤,腥紅色的瞳孔中閃爍着野性的光芒。
他安靜地靠在牆邊,目光如炬,眼神中毫不掩飾地透出貪婪與占有欲,肆無忌憚地在沈斯年身上遊走,視線仿佛帶着溫度,一寸一寸地侵蝕着沈斯年的每一處輪廓。
與之前在禁區時不同,那時的他總是看到主人狼狽不堪的模樣——衣衫破碎,傷痕累累,眼神中帶着疲憊與倔強。
而此刻的沈斯年,雖然依舊被水流浸透,卻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脆弱與誘惑,像是某種無聲地邀請。
但,還不行。
——隻有乖孩子才能獲得獎勵。
夜未克制地呼出一口濁氣,垂下了眼眸。
“主人。”
明明叫着主人,他的聲音卻沙啞得厲害,仿佛在宣告某種不可宣洩的欲望。
同一時間出現的盈幻蝶則輕盈地懸浮在空中,翅膀上閃爍着斑斓的光點,仿佛随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他居高臨下地睨了夜未一眼,唇角一勾,露出幾分嘲諷。
一隻破野狼,竟然被人為的套上了項圈。
——太好笑了。
瑪瑙般的眼眸落在水中的青年身上,他眼睛彎起,發自内心的感到愉悅。
不過,如果這個人是母親的話,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從濕漉漉的發梢,到緊貼肌膚的襯衫,再到修長的雙腿,每一個部位美得連他這個最愛美的蝴蝶都自慚形穢。
炫目的蝶翼輕輕一拍,青年身上金光一閃,銀絲從他圓潤的肩頭垂落。
銀白的發絲在燈光下泛着微冷的光澤,幾縷濕發貼在沈斯年額前,襯得他的眉眼姝麗,泛紅地眼尾疏離誘惑,宛如黑夜中清冷幹淨的月光。
沈斯年撇了一眼盈幻蝶,“怎麼突然解除了我的僞裝?”
“這樣比較好看嘛~”
盈幻蝶撒嬌似地貼上來,擡手勾起垂落在青年臉側的銀白長發,語氣危險又暧昧,“母親不會生氣的吧?”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着雪白的發絲,發絲間還挂着晶瑩的水珠,随着他若有若無的挑逗緩緩滴落,好似撩撥着某種隐秘的沖動。
“别鬧,有正事找你們商量。”
沈斯年一把拍掉了盈幻蝶的手,擡手抹去臉上的水珠。
“于教授已經察覺到我的異常了,我們必須想辦法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恐怕會被他纏上。”
“異常?”盈幻蝶詫異:“哪方面的?”
異種在沈斯年的禦獸空間裡對外界的感知非常遲鈍,隻能感受到主人比較強烈的感情,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沈斯年沉默了一下:“……應該是直覺。”
夜未問:“沒有具體的東西嗎?”
沈斯年搖頭。
“那有點不好辦啊,”盈幻蝶摸着下巴,“直覺這種東西最說不準了。”
“所以我們更要想辦法模糊他的直覺,讓他感覺是自己出了問題,而不是我有問題。”
沈斯年斬釘截鐵道:“我有個想法,你們看怎麼樣……”
十分鐘後,确定好計劃細節的三人各自松了口氣,沈斯年正想把兩人都收回禦獸空間,盈幻蝶突然開口:“等一下。”
沈斯年睨他一眼:“怎麼,你還有事?”
盈幻蝶忽然沉默了一瞬,輕輕拽了拽青年的衣角,動作帶着一絲罕見的扭捏。
“就是,那個……”
翅膀微微顫動,金色碎芒閃動,好似在掩飾他此刻的情緒。
沈斯年催促:“趕緊說,我還有其他事。”
盈幻蝶倏地堅定擡頭,語出驚人:“母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