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沒走？”

“我走了，誰給你收屍。”

白術給了秦皆允一個白眼：“蒼耳會給我收。”

秦皆允撇了撇嘴：“你覺得她會給你收屍嗎？”

“就算她不會也無所謂，橫豎沒有來世，這些身後事有沒有都不重要了。”說話歸說話，白術手上的活就沒停過。

他把山雞和野雞拔了毛，用大葉片将其包裹，又敷上黃泥，放進竈膛。

添了柴，生了火，竈台裡噼啪作響。

沒一會，竈上的蒸籠便冒起熱氣。

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甜香。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白術拔出竈膛裡的兩團黃泥敲開。

肉的香味彌漫開來，令秦皆允垂涎欲滴，喉嚨不由自主地滾動。

趁白術去掀蒸籠的時候，秦皆允扯下一根雞腿啃了起來，直燙得他龇牙咧嘴。

紅豆蒸糕的甜香撲面而來，顆顆紅豆嵌在白白軟軟糕體裡，十分誘人。

愛吃甜食的秦皆允三口兩口啃完雞腿，又伸手去抓蒸糕。

蒸糕在秦皆允手裡颠來倒去，他邊吹氣邊咬，紅棗餡料沾了滿嘴。

“那是給白附子的！你連小孩的東西都搶！”

“若是身長八尺也是小孩的話，那我也是小孩。”

白附子聽到了白術喊自己的名字，屁颠颠地沖了進來。

它一進來，看到秦皆允竟然在吃自己的小點心。

憤怒的白附子猛地朝着秦皆允撞了過去。

秦皆允身手靈活地躲開了，上次純粹是因為他對白附子沒有防備才會被撞到。

白附子撲了個空，更生氣了，轉身再次撞向秦皆允。

白附子撞，秦皆允躲，一人一獸在廚房裡追逐，揚起一片灰塵。

白術手忙腳亂地找東西把食物蓋上，一邊生氣大吼：“别在廚房打鬧！别在廚房打鬧。”

秦皆允也知道，一會不慎把廚房給掀了，就沒得東西吃了，他叼着半塊蒸糕竄出門去，白附子緊追不舍。

留下白術一人氣鼓鼓地收拾廚房，準備晚飯。

蒼耳坐在院子裡竹椅上淺眠，秦皆允和白附子不敢在院子裡鬧，便跑出院子，在附近的林子中雞飛狗跳。

夢境深處，蒼耳又見到了那個被束縛的自己。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還存在着另一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