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在遊艇上耍賴皮,我才不跟你賭。”
“不會的,我這次肯定說話算數。我要是真和你有相同的共感的話,一個月内,我悉聽尊便。”
“你說的‘相同’,是如何定義的?咱倆隻有皮膚上的共感,也叫相同。”
果然,他這點小聰明馬上被沈楸渝識破。
“隻要是有一丁點的共感,無論是身體的哪個部位,都算我赢。”沈楸渝的眼裡閃過狡黠,看起來是勢在必得,“咱玩個大的,把時間延長到明年的現在,如何?”
“這麼長?”
“那就到年底。”
“一言為定!”話落,程栩隐隐約約感覺被诓了——或許沈楸渝本來就想把時間延長至年底。
看着沈楸渝得意的樣子,程栩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抓着雞窩頭,問:“咱倆待會還能互相給對方洗臉嗎?”
“不能,況且我已經洗漱完了。”
“出門前的擁抱呢?”
“不可以。”
“親親呢?”
“也不可以。”沈楸渝撿起有蠟筆小新圖案的睡衣,抖了幾下再遞給程栩,“又不是以後不能抱,不能親......現在起床,你還能吃到我做的熱乎早飯。”
以往程栩和沈楸渝都是一起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飯的,但現在,程栩僅僅用了三分鐘就洗漱完畢,順便給自己洗了個頭。
正坐在客廳裡看早間咨詢的沈楸渝很是震驚,他屁股還沒坐熱,程栩就來到了他面前。
“你吃完早點啦?”
沈楸渝點頭,每天吃飯時,程栩都對他又親又摟,恨不得粘在他身上吃東西,所以今天他特意提前幹完所有活,就等時間一到去上班。
“你坐我對面,好不好?”
沈楸渝一動不動,反而翹起二郎腿,“我有那麼下飯嗎?”
“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過來親你,讓你今天的共感實驗做不成,明天的後天的也做不成。”
沈楸渝推了推眼鏡,語氣變得冷起來:“喲,威脅我。”
“啊,我,我不是......”
程栩一時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眼神隻能在沈楸渝身上亂飄。
今天沈楸渝穿的是休閑款式的黑色西裝外套,搭配白襯衫,還有一條深棕色的褲子,外加一雙小白鞋,鞋上還有好多各不相同的太陽形狀的圖案。
腕上的手表也換成了幾千塊錢的智能手表。
最重要的是,沈楸渝沒有系領帶,連領口的扣子都不系好,露出的那塊白皙的皮膚上還有他昨晚親的紅印。
這是程栩第一次看見沈楸渝是這種風格的上班穿搭,要知道,沈楸渝平時都雷打不動地穿标準西裝,随便一站就是貴公子的樣子。
而現在像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
程栩越看心越癢,覺得這是沈楸渝的反向勾引,一不做二不休,他把裝食物的盤子都搬到了客廳的茶幾上,自己則是坐在沈楸渝對面的小闆凳上。
“我過來吃!”
沈楸渝沒說什麼,繼續看平闆。
程栩也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吭哧吭哧地吃黑胡椒意面和沙拉。
很好吃,明顯不是用半成品制作的,憑沈楸渝的做飯速度,程栩現在嚴重懷疑沈楸渝四五點鐘就起床從他身邊離開了。
“真好吃。”
“謝謝,如果你還想吃的話,提前跟我說。當然,我也可以嘗試做其他的食物。”
程栩好久沒聽到這麼正式的回複了,他突然覺得有點不适應,于是拿起手機刷起短視頻。
“震驚!七個男人竟然在幹這種事,還被老頭東摸西摸......”
“幹了一個月終于變濕了!”
“這是一張能讓所有男人都怦然心動的果照......”
沈楸渝忍無可忍,突然放下平闆,“你在看什麼?”
程栩展示手機屏幕:“汽車結構透視圖。”
“前面兩條呢?”
程栩向上滑動,分别是天氣預報和葫蘆娃救爺爺。
沈楸渝斜他一眼,笑道:“我這不是陪你吃飯了嘛,非得我嘴對嘴喂你吃才行?”
“也不是不可以。”
沈楸渝無奈地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後拿起公文包和車鑰匙往門口走,“今天是周五,你最好想想晚上該怎麼向我交差。”
“遵命,老婆大人,路上注意安全哦!”程栩放下叉子,對着沈楸渝的背影敬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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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林飛逸抱着文件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恰巧看到沈楸渝帶着頸間按摩儀在落地窗邊做拉抻。
“沈總,你還在鍛煉呢?”
林飛逸覺得沈楸渝今天非常奇怪,不僅體現在穿搭上,還包括一系列的行為。
比如上午開會的時候,以往都端坐如鐘的沈楸渝突然在會議室内轉着圈地溜達,還時不時活動肩膀,像監考老師一樣,搞得他們不敢玩手機摸魚。
不僅如此,在今日最高溫度有28度的情況下,他看到沈楸渝和程栩中午頂着個大太陽步行去幾公裡外的商場裡吃午飯。
有那麼一瞬間,林飛逸懷疑程栩和沈楸渝交換過靈魂。
但他也不能明面上問,顯得沒禮貌,隻能讪讪地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悄默默地走開。
這時,沈楸渝掏出手機,撥打程栩的電話。
“我這邊恢複了,你有沒有感覺?”
“沒。哎呀,我肯定沒共感,你就乖乖認輸吧。”
“認輸?我沈楸渝的人生裡沒有‘認輸’兩個字,既然你還沒有感覺,那我們就等。”
“真中二。”程栩在電話那頭學着他的語氣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接着又說,“等到猴年馬月還沒有感覺怎麼辦,我多虧啊!”
“要虧也是一起虧。”
沈楸渝将各種能影響共感的因素分析了下,包括延遲性和體質等原因,然後說道:“把時間截止為今晚十二點,如何?”
“準了。對,還有件事。”